御医含笑退下去写方子,东衡从门外进来,淡声禀报道:“夫人,督主来了。”
“……啊、刺激来了!”
一提这男人她就紧张!何翩翩缩到chuáng里面蒙着头不敢往外看,筹谋着呆会怎么打发莲岂。
莲岂从外面进来就看见她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他yīn阳怪气地问:“你在gān什么?”
隔着一层棉被,何翩翩愣是没听出是莲岂的声音,她慌张道:“想办法啊!”
“……想办法?”莲岂要笑不笑道,“想办法是需要脑子的,你有吗?”
何翩翩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了,她不qíng不愿地露出了脑袋,面无表qíng道:“七叔好,我现在有病在身不能起来给七叔行礼,真是罪该万死。”
“不是轻微风寒么?不妨事的。”好好休息几日便可痊愈了。
“七叔你太过分了……”生病了还得起来给你行礼?!
莲岂一头雾水:“我怎么又过分了?”
想想他之前骗人的行为,再想想他刚才恶劣的要求,何翩翩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枕头砸向他:“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
莲岂将枕头接住抱在怀里,叹息道:“你砸归砸,若砸伤了我,你也要治得好才行。”
何翩翩又抓起另外一个枕头砸向他:“我杀了你都能治好你!”
暗卫和东南西北满脸含泪地蹲在角落里默默地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督主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揍督主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揍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啊!
莲岂接住她掷来的第二个枕头,揉了揉额角道:“好,你医术高明,不要砸了,我绝对相信你。”
“你去书房睡我就不砸你。”何翩翩拽着被子,眼圈发红。
莲岂试图再和她商量一番:“书房很冷的。”
何翩翩吸了吸鼻子,清减许多的脸已隐约现出了尖俏的弧度,她眼中似有泪意,喃喃道:“我从小就没有爹娘,大家都不跟我玩,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为了这样我很珍惜友谊,只要对方是我的朋友,即使他欺负我,我也无所谓。”
……朋友?莲岂的神色十分难以捉摸。
“但是七叔你这次太过分了!”何翩翩指着他控诉,“你不但骗我,还让我带病向你行礼!”
“带病向我行礼?”这从何说起?
“怎么,你还想狡辩?难道不是吗?东南西北都听着呢——”
东南西北立刻背过身去望着窗外,表示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莲岂抑制不住地挑了一下眉。
何翩翩更生气了:“好,你不走,我走!”
看着她似乎要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莲岂无奈妥协:“你躺着吧,我去书房睡便是。”
何翩翩一直在争取这么一丁点尊严,当听见莲岂同意了又有点失落,她有些不确定道:“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莲岂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柔声道:“这次是我的错,该罚,我去睡书房,等你消了气,肯让我回来时,我再回来。”
何翩翩讷讷地抚上额前被他吻过的地方,双眸含水无措地看着他。
“但有一件事你要明白。”莲岂本已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又忽然转了回来,神色严肃认真地道,“翩翩,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叔叔,我是你的夫君。”
语毕,扬长而去,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离开得那般潇洒,只留下何翩翩一人在chuáng上抓狂地挠墙。
第35章 …
他被打入冷宫了。
这是莲岂在将近半个月内不断地被何翩翩赶出房间后的想法。
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莲岂坐在书房里蹙眉想着,似乎还真是他自己说的,只要她不同意就不回去睡,但是……抬眸扫了扫空旷的书房,这里夜晚还真是有点冷。可立秋才刚过,放上暖炉又有些早。
——怎么办呢?
莲岂手握书卷,陷入了沉思。
须臾,东衡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面无表qíng地看着站在远处的西南北和一等东厂番子道:“所有被停职贬职得罪过督主追过同僚夫人的都跟我来,今天可以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