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赶我?”萧良辰立刻勃然大怒,一双狭长的眼都瞪圆了,紧接着又死皮赖脸地跑进华昭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回去也没事做,让我在你这坐会呗,反正我现在是你义兄,谁敢说闲话。”
这话说起来让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九儿走到他身边说道,“成了亲就不会没事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想娶门妻室?”
萧良辰的脸色落下来,不自在地看着她,“有什么好娶的,一个人自由自在。”
“你还想着她?”九儿直截了当地问道。
萧良辰脸沉得有些难看,“你以为这是唱戏呢,谁离了谁还不活了,我是过惯一个人的日子,不想找个娘子来烦我的心。”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九儿接过一旁连枝递来的毛巾擦拭着手,“我看萧老爹想抱孙子想得紧。”
“哎,你真罗嗦。”萧良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耐烦地说了声告辞便走了出去。
真的不是因为云苏吗?
如果不是,怎么还一提就急得跳脚,她季九儿都坦然了,可萧良辰还是看不清。
“娘娘,太子好一阵没来华昭宫了。”
连枝的话打断她的思绪,九儿漠然地看着她问道,“王爷说什么了?”
“王爷想要娘娘抓住太子殿下的心,娘娘最近好像是懈怠很多。”连枝直言直语,语气里隐隐透出一丝威胁,“倘若娘娘再不上心,王爷就要另想法子了,娘娘同侯爷兄妹qíng深也不想的吧?”
你变了(4)
“另想法子,什么法子?”九儿冷冷地问道,把手中的毛巾扔给她。
“娘娘抓不住太子的心,就换别人。”连枝把毛巾丢到一旁,双眼直视九儿,仿佛她才是主子一般。
“别人?谁?你吗?”九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连发出三个疑问。
连枝有些窘迫地红了脸,却还是硬梆梆地说道,“娘娘希望是奴婢吗?”
“随意啊,是你的话本宫更好安排不是吗?”九儿轻松的口吻宛如谈论天气,看向萧良辰刚刚坐过的椅子深晦未明地说道,“本宫同萧侯爷从小一起长大,他xing子直慡刚烈,有时候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本宫很是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娘娘想说什么?”连枝谨慎地盯着她。
“没什么,随口说说。”
九儿的话音刚落,一个宫人从外面走进来高声禀报,“禀娘娘,皇太孙来向您请安。”
九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让他回去,本宫不见。”
“是。”
看着那个宫人领命下去,连枝这才不解地问道,“世子受封为皇太孙,容妃巴不得天天把他拢在身边,娘娘是皇太孙的亲娘反而母子隔阖越来越大,奴婢听闻娘娘初进宫时很疼皇太孙的,为什么现在……”
“你也见过念辰,他那个德行能当皇太孙?皇太子?甚至是君临天下?容妃是想携天子以令诸侯,本宫没她那种野心,靠不到的儿子再倚仗又有何用?”九儿有些自嘲地说道。
连枝看着她的神色变得有些轻蔑,“娘娘倒是薄qíng。”
“本宫不是薄qíng,只是没有野心。”九儿看着她说道,“本宫这半年多来也没少为王爷做事,你得空也在王爷面前替本宫说说好话,他可是说过保我母子平安的,让他别忘了。”
你变了(5)
“娘娘对王爷只要存着孝义,王爷又怎么不帮娘娘呢?”连枝欠了欠身,“奴婢先下去了。”
九儿目送着她离开,走到门口望向花开艳丽的石榴树,心qíng缓和了些。
石榴花开,一地绯红。
睡到半夜的时候,chuáng上一沉,浅眠的九儿一睁眼就看到公子策只着单衣躺在她身旁,九儿从chuáng上半撑起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轻声道,“这么晚还过来?”
公子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脸埋进她的脖颈用力汲取她身上的味道,有些闷闷地说道,“想你了。”
九儿卟哧一声笑出来,撒娇地道,“你弄痒我了,别闹……”
公子策这才放开她,“是石榴花的香味。”
“石榴花香味很轻,你还能闻出来?”九儿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公子策转过身将她压到身上,不似白日说公事时的深沉内敛,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你铁是天天对着石榴花才沾上这么明显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