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顺着笛子声走去,远远看见一人坐在莲花池边的大石头上,手中横笛放在唇边,如墨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整个人翩翩有出尘之势,却正是那岛主。
蝶衣冷漠的站在旁边看着眼前好像沉静在笛声中的岛主,任由他倾qíngchuī奏不发一言,笛声渺渺风qíng茫茫一曲终了,那岛主放下唇边的横笛轻轻叹了一声,沉默了下来,蝶衣也依旧保持沉默,好半响岛主转头过来看着蝶衣淡淡笑道:“好沉的住气。”
蝶衣冷漠的双眼扫了眼岛主仍然无话,那岛主也不见怪笑着道:“我复姓上官,你可以称呼我为上官岛主。”说罢对着蝶衣微微一笑,儒雅之气尽显,一股成熟男人的优雅味道渐渐弥漫出来,蝶衣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观察着这上官岛主的一切言行举止,全身布满防备。
上官岛主淡笑着看着蝶衣道:“好冷的xing子,到也却更能衬托你的气质来,跟我的师妹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不过看来你比她还甚,她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般任xing的紧,却也实在让人喜欢,你这xing子却有点太过了。”说罢微微的摇了摇头。
上官岛主见蝶衣依旧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他,不由淡淡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杀人,女孩,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一个这样好气质的人应该配一个完美的名字。”
蝶衣见上官岛主转过身去望着莲花池,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qíng,那身上却缓缓发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味道,有寂寞有孤独有苍凉,那种味道跟有时候的自己很相像,孤独,悲凉,不由微微皱眉道:“蝶衣。”
上官岛主背对着蝶衣轻声恩了一声,半响缓缓的道:“好名字,不过蝴蝶的衣服到最后终究注定是被抛弃的命运,这名字却也悲凉了点。”
蝶衣扫了一眼上官岛主的背影,名字不过就是一称呼而已,那里来的什么讲究,不过注定被抛弃这几个字,让蝶衣心中微微有点不舒服,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抛弃谁,不过她却不为谁而活,除非自己抛弃,否则还有什么人能够抛弃她。
上官岛主也没有等蝶衣答话,自顾自的说:“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呢?在好的容貌也有凋谢的一天,在浓的感qíng也有暗淡的一天,在坚qiáng的人也有死亡的一天,没有永远,什么事qíng也不能永远,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就只能相信自己?”
蝶衣听上官岛主的话语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无奈,眉头微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不过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漠然的看着上官岛主。
上官岛主没有听见蝶衣的回话,微微转头看向蝶衣,见蝶衣冷漠的眼直视着自己,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么些年没有与人说过自己的想法,今天还真是破例了,没有经历过失望那里知道被抛弃的孤独,这些事qíng你们小孩子不明白。”
蝶衣漠然的看着上官岛主道:“我不需要明白。”
上官岛主微微淡笑着扫了蝶衣一眼道:“希望你明日还能说这样的话,唉,年轻人,真是不走到最后一步不知道后面是悬崖,流落来岛上的人那一个不是气势汹汹的要走,最后又是多么卑贱的来乞求留下,留下人也留下生命,哪怕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最珍惜的东西来换取自己的生命,蝶衣,也许明天你就会明白被抛弃的味道,没有人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选择保全别人而不是自己。”
蝶衣冷眼看着上官岛主道:“这就是你找我来要说的。”
上官岛主回过头去抚摸着手中的横笛,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见到美丽的东西陨落而已,感qíng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东西,有的时候它不过是一镜花水月而已,经受不住敲打,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看明日你的丈夫是选择自己还是选择你,是选择命还是选择qíng?”
蝶衣冷冷的道:“不需要。”说罢不在理睬上官岛主,转身坚定的离开,上官岛主微微侧头看着蝶衣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喃喃的道:“是太自信还是根本没有信心?这样美丽的女人,我真不忍心敲碎那层qíng感的烟雾,不过,是你们自己要选的,那就不要怪我。”说罢上官岛主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中却冷漠如常,轻轻把横笛放在唇上再度chuī奏起来。
蝶衣缓缓回到房屋前,见古皓然正立在她的门前望着自己,见她起来微微皱眉道:“这么晚了不在房里跑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