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桑挽离打断他的话,可下一秒就立刻拘谨了起来,如果程景枢能看见,一定会因为她的表qíng而心疼莫名,那是一种悲哀的空dòng。“是以前认识的朋友,今天……偶然在路上遇见了,你就别担心了。”
“……嗯。”过了好久好久,那端的呼吸声才微微平静了下来,程景枢轻轻应了一声,“记得定明天早上的闹锺,还是我打电话叫你?”她一向爱赖chuáng。
桑挽离有点啼笑皆非:“枢,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用手机叫我起chuáng已经是很遥远的事qíng了。”
经她这样一说,程景枢才如雷击般的想起来。
的确……是很久了呵……
“呵呵……”他低低的笑了,语气有些苦涩,“我都给忘了,小离已经不需要我叫她起chuáng了。”小离,也不再需要我了,连喜欢,都谈不上了。
这七年来他无数次的想要弥补,想要挽回,居然都成了徒劳。
被程景枢语气里的伤感意外的震慑住,桑挽离顿觉尴尬起来,身侧睡着一个男人,她却在和另一个男人讲着电话,这样的场面对她而言真是一种折磨,比拿刀剐她还要叫她难受。
可是要回应,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那些纯纯的爱恋在最初的时候他没有珍惜,等到她已经不能爱了,他却又能后悔了,可是也晚了。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在你后悔的时候依然待在原地等你回头呢?
拥有的时候都不珍惜,失去了再来后悔,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患得患失,悔不当初。
爱而不得,舍而不能,真真是最大的悲哀。
“小离。”她没有说话,可是程景枢却开口了。
“嗯?”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桑挽离握着手机的柔荑瞬间泛白,“……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爸妈年纪都大了,也都想抱孙子了,你不给我生,我到哪儿去找人呀?伯父也说了,你也到该结婚的时候了,不能再放任你一个人到处乱跑,还是jiāo给我守着比较安全。”程景枢轻轻一笑,声音温柔似水。
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话筒,桑挽离的声音有点gān涩:“是爸说的吗?”她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嗯,要做好准备喔。”程景枢温柔的声音,却像一把一把的刀子戳进了桑挽离的心脏。
掀开被子,踩上熊辰楷的大拖鞋,桑挽离一步一步离开卧室,每一步都走的是那样艰难。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之后,熊辰楷陡地睁开双眼,眸底jīng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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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写得我好生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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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她的心,自己都看不透彻
57、她的心,自己都看不透彻
桑挽离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她只知道自己很累,可是大脑神经却一直绷得紧紧地,脑子里似乎有根弦怎么也剪不断。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熊辰楷还没有醒。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夏天天亮的太早了,不到六点锺太阳已经嚣张的明晃晃地挂在了天上,没有中午时的bào热,透过窗户打在薄被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湖水般的杏眼有些迷蒙,桑挽离呆呆地对着熊辰楷的睡颜看。这男人,睡觉的时候少了平日里的霸气粗犷,反倒多了丝淡淡的斯文气息──天知道这俩字儿和熊辰楷能不能扯得上关系。
桑挽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熊辰楷的大脸,从粗浓的眉毛,紧闭的眼睑,高挺的鼻梁,直到总带着几分煞气的薄唇。
抚着抚着,慢慢地,她渐渐地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了。
熊辰楷……
他曾经那般待她,百般折磨羞rǔ,将她的自尊与矜持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她,每次失控之后,他总是比她这个受害人更加痛苦。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不知不觉地,她居然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纤细柔白的指尖滑下鼻梁,摩挲着紧抿着的削薄嘴唇,熊辰楷的嘴巴并不好看,至少比起那些男模或是明星来是差得远了,而且戾气太重,属於笑都能吓哭小孩子的那类型。可鲜少有人知道他内心其实非常温柔,至少不像表面上来的粗鲁bào力。一般qíng况下,他都是很有礼貌的,只对某些特殊现象采取以bào制bào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