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少女拎起来摇了摇,问他。
夜风这会儿却慌了,气得粗声喘息,少女看着他,撇嘴,挑眉:“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拿来玩玩,你不用这么小气吧?”
说着又去低头摆弄那萧,最后一个dòng口的地方有些不同,少女一喜:”原来这里有机关。”伸手,扳动dòng口那小小的凸起,一拉——
夜风早已经认命。当听见剑拔出鞘的声音时,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进入了另一个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境地。
“居然是一把剑。“少女看着手中的剑惊讶地叹道:“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你不必紧张,我都说了不会杀你了。”
夜风垂下眼睑。
是的,那并非是一把普通的dòng萧,内中藏着一把软剑,杀人不留痕迹。他所紧张的,并非是她会不会杀了他,而是关于这把刻,他曾经许下了一个誓约——
如果有人能够拔出他的剑,他就甘愿除去第一杀手的名号,从此听从那人的命令,至死方休。八年了,从来没有人近过他的身,碰过他的萧,更别说是拔出他的剑了,他的狂妄不是没有依据的。只是他以为这一生,除了暗夜之主再没有人能够拔出他的刻,没有人能打破他的誓约。暗夜之主不会屑于做这样的事qíng,其他人又做不到,在他几乎都已经忘记这一切的时候突然遇到这样一个少女…
谁能想到,他居然在yīn沟里翻了船。
少女许是玩得累了,放下dòng箭和软剑,重新看着他:“好了,我玩够了,让人送你出去吧。你放心,身上的毒到明天早上就能够解开了,就好像解xué一样,死不了的。”
于是,在一群家丁的“照顾”下,第一杀手夜风被丢到了离后院不远的山上,是夜恰恰下起了雨,将他浑身上下淋得湿漉漉的,冻得直想打哆嗦。
等到终于可以动的时候,他的手脚、全身都已经僵硬到麻木了,连起身、抬手都十分困难,脖子僵硬更是得一动就要断似的。
坐在湿漉漉的糙地里,夜风伸手摸了一把脸上滴落的雨水,突然觉得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一次来云城,是有一点冒险的,除了受雇杀一个人,还为了找一个人。这会儿倒好,人没有找到,杀人居然也失败了。看来,云城真是他的禁地,只要到了这里,诸事都会不利。难道真如传说所言,圣女会守护庇佑云城吗?
十分郁卒。
终于休息够了,身休能够活动自如时,夜风站起来,习惯xing的摸向腰间,顿时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他的dòng萧与软剑,那丫头根本就没有还给他。一个杀手在一夜之间丢了所有的骄傲,把láng狈与无可奈何演绎得淋漓jīng致,甚至于,连自己从不离身的武器都被人拿走!何其屈rǔ!
理智丧尽,夜风飞掠下山,苏家的院墙外,他正要纵身跃进去,却突然停住——昨夜就是这样吃了亏,他进了那院子之后每一步都有陷阱,那些陷阱还不是明着的,个个都是有毒的植物,他躲过了一个,却躲不过另一个,就这样进去,摆明了是再着一道。
这个丫头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简直是把自己深埋在一个满是毒物的地方,任何人都进不去,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
夜风觉得无可奈何。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硬着头皮,转身,却恰恰看到一架马车从不远处驶过来,风chuī起车帘,他看到一个白衣白袍的公子,手中握着一杆dòng萧,顿时立在那里,万分屈rǔ——那丫头分明是在提醒他,她拔出了他的剑,她如今已经是他的主人,除非是他死了,今后他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当然,这只是夜风心里悲愤气恼的自白,马车内的那人却全然不知。
第一杀手如今什么形象都没有了,他的面具被人揭开,满身还都是水渍,索xing什么都不管了!夜风叹了口气,把心一横,走上前去,挡在了马车之前。
马受了惊吓,扬起前蹄,马车剧烈摇晃了起来。赶车的对着夜风大叫道:“让开!gān嘛挡着我家公子的道!”
夜风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不动。直到马车内的少年掀开车帘探出头来,看过来的眼睛一派漠然,与昨晚的灵动俏皮截然不同,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见是他,苏郁扬起唇角,笑道:“你是来找茬的吗?“顺便扬了扬手中的dòng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