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睡了很久,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她看着坐在chuáng边注视着她的林浩初,觉得好似梦境一般不真实,那种亦真亦假的感觉,像极了林浩初给的感qíng,喜乐忽然笑了,她的声音里还有着刚刚睡醒的倦意在里面,“你来啦?”
林浩初只是看着她,还未说话,喜乐就接着说,“林浩初,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吗?”到了现在,她似乎已经没什么好逃避了,和他之间太多太多的问题,一直掩藏在自己的私心之下,以为只要付出,就能收获那份爱。而今,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爱得那般如履薄冰,却还是被伤到了。
林浩初沉默了很久,他的内心有清楚的认知,说了实话,也许,就真的失去她了,“因为厮年”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他却说得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一般。
喜乐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病号服的衣角,她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果然是这样,仰起头再看林浩初的时候,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谢谢你,娶了我。”
林浩初从来没有一次试过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是这般的无言以对。对于那段空有虚名的婚姻,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他从来没想过给谁一个jiāo代,初和喜乐结婚时,的确没有想过有一天需要对她提及。他的经历、他的遭遇已然将他变成了一个自私、天xing凉薄的人。等真的发现该给她一个jiāo代的时候,却又一再的横生枝节。
喜乐支起身子拿起顾允的一件驼色大衣穿上,“我们回家吧?不想再在医院里住了,我现在全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林浩初蹲在chuáng边,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婚戒,“我和她在英国注册过,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我们没有在一起,只是个形式,我……不爱她。”他不擅长解释,解释的也很艰涩,说出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关键的地方给说清楚。
喜乐的眼泪忽然就那么毫无预警的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她胡乱的擦了擦,咧着嘴笑,“灯光好刺眼,刚起chuáng眼睛被刺得酸酸的。”
林浩初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更加难受,眼前的喜乐还是那个自己刚认识的时候即使天塌下来也会微笑面对的秦喜乐吗?和自己结婚还不到一年,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把她bī到了如此境地?
他帮她擦着眼泪,声音低低的,“别哭。”
喜乐哭得更凶了,埋在他肩头一直哽咽……林浩初带着她离开的时候,顾允看到她红肿的眼眶,什么也没说。直到回到家,喜乐都一直很安静。林浩初觉得自己此刻好像在等待魔方完成的人一样,究竟完成以后的图案会是什么,他一点也猜不到。
新闻带来的效应就是首先要给秦伟琛和钟晴一个jiāo代,喜乐坐在客厅,不知道林浩初在房间里和秦伟琛、钟晴谈得什么。对于那场婚姻,林浩初给她的解释很林浩初,就是简单的给了喜乐两句他认为是关键的话,他和她没有在一起过,他也不爱她。喜乐这些天想了很久,为什么这两句话她常常觉得也很适合她自己,她会想,江一宁那时候是不是也曾像自己这般绝望过。
林浩初被纪委找去谈过几次,喜乐也配合着林浩初出席了很多公众场合,遇到记者的时候她也能安然面对,说着那些新闻里经常看到的商太太们说的台词,我相信我老公,我和他很相爱。说到最后喜乐都会觉得那些话是真的。
江一宁找到喜乐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两个人坐在咖啡厅,再看着面前这个妆容jīng致的女人,喜乐的心qíng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我想,他不擅长解释,还是我来说比较好。”江一宁看着喜乐,只是一个月不见,喜乐明显比之前瘦了很多,下巴都开始变得尖尖的。
喜乐笑了笑,“你倒是很了解他。”
江一宁没有在意她的小小敌意,“我和他一直是同学,从初中开始我就注意到他了。他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江一宁笑了笑,那个笑容还是有些刺痛了喜乐的眼睛,“他那时候,很阳光,很开朗。他有多出众想必你能猜到,我只能默默的注视他。能吸引他的注意是因为我经常去图书馆,和他借一样的书,慢慢的,他开始知道了有一个人叫江一宁。”
喜乐暗自笑笑,自己还真是迟钝,原来记得这些事的人并不只是江一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