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了那个男人吗?”从善也升起了一丝警觉,问道。
“查过了。”小柯答道,“一个无业游民,目前还没发现他和安道宁之间有何联系。”
“无业游民?”从善皱了皱眉,思索道,“如果是普通的无业游民,用不着安道宁的助手亲自打发,这个男人身上应该有线索,不要放过。”
“明白。”小柯点点头。
“叩叩!”突然,有人敲了敲车门。
从善和小柯对视一眼,拉开了车门。
门外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他看着从善,彬彬有礼地说道:“沈小姐,我家夫人想见你。”
“你家夫人是谁?”小柯不解地问道。
“我家夫人姓岳。”男人脸上像带了副面具,看不到丝毫表qíng。
后视镜里,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静静地停泊在路旁,从善立即就明白是岳青菱要找她了。
“告诉你家夫人,我们没空。”小柯一听见姓岳,就知道是韩家那个“老妖婆”,语气不善地代替从善拒绝道。
男人却没有反应,等着从善的回答。
“好,我去。”没想到,从善没有多加犹豫,就站了起来。
“沈姐。”小柯拉住她,不解地问道,“你真要去见这个老——她?”
“如果我不去,就显得是我害怕了。”从善淡淡说道,让小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小柯皱了皱眉,本想跟着从善一起去,却被那男人挡住。
“不好意思,我家夫人只见沈小姐。”男人客气却语气很坚决。
“小柯,你不用跟着我。”从善转过头,对小柯说道,“不会有事的。”
“可是——”小柯还想说些什么,从善就已经走向了那辆车。
从善走到车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进来吧。”一身浅色套装的岳青菱还在阅览手中的公文,连头也没抬一下,对从善说道。
从善坐了进来,车门合上了。
“有什么事?”从善开门见山问道。
“开车。”岳青菱没有回答她,对司机吩咐道。
从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想着反正来了,就再容忍一下。
到了目的地,从善发现这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她刚想问岳青菱,却听见岳青菱叫司机下车。
“到这里来,是避开熠昊那些耳目。”岳青菱合上公文夹,才面对着从善,说道。
“那你可以说了。”从善冷冷回道。
岳青菱不避忌地将视线落在从善的肚子上,jīng致的唇型扬起刻薄的笑,冷声说道:“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演了这样一出好戏来蒙蔽我。”
从善懒得跟她解释孩子的问题,她不着痕迹地护住腹部,回道:“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
“当然不止。”岳青菱抬眸望着她,目光透彻,似要看进从善的灵魂,她缓缓扬唇,问道,“找出了害死你舅舅真正的凶手,感觉如何?”
“你怎么知道?”从善心中一怔,更加警惕。
“因为是我让沈从如去找的你。”岳青菱仍然是那副优雅高贵的笑,但从善知道,在这幅表象下,隐藏着多么深沉的城府。
“原来是你策划的?”从善瞬间明白了,她就觉得沈从如突然来找她是有些不对劲,可一直也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如果说沈从如是被岳青菱“指使”来的,那么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沈从如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那个时候才选择抖露出来。
“说‘策划’并不贴切。”岳青菱冷漠地笑道,“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帮助你报仇罢了。”
“是吗?”从善才不信她的鬼话,也冷笑道,“你是想帮我报仇,还是想借路嘉仪的手除掉我?其实你早就算计好了,当我得知路嘉仪才是害死我舅舅的真正凶手时,我一开始会很震惊,然后愤怒,接着还会丧失理智去找她理论。如果我笨一点的话,上了路嘉仪的当,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碍你的眼了。可惜,我还没气得发疯,你的计谋也就不能得逞了。”
“你的心里怎么看我不重要。”岳青菱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从善对她的印象无足轻重,“但你否认不了,我帮了你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