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菱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恨不得掐死从善,但她更气的是另一个人,她不敢置信他竟然会叫韩长浩去告诉沈从善那些事,他们是想bī她发怒吗!“你不用这么生气,我来不是为了刺激你的。”从善继续说道,“我是不想看你失去唯一的儿子。”
“你说什么?”岳青菱眼睛眯了眯,以为从善在说反话。
“说老实话,我并不想破坏你的家庭,破坏你们的母子感qíng,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如果你还在乎韩熠昊,那么冷静下来听我说。”从善安抚道。
岳青菱稍微平静了一些,默不作声地看着从善,在等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并没有把你和熠昊父亲之间的事qíng告诉他,我想你不让他知道是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从善接着说道,“不过我听了你的故事后,我不禁问自己,究竟真正的岳青菱是什么样的?我见到的傲慢偏见、自以为是的豪门贵妇就是你的真面孔吗?还是一个处心积虑,连亲孙子都不放过的恶毒女人?”
从善故意停顿了几秒,观察岳青菱的反应,后者果然染上怒色,不过却qiáng忍着没有发作。
“直到今天下午,我才突然意识到,你之所以这么不待见我,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从善一字一顿慢慢说道。
“荒谬!”岳青菱冷哼一声,驳斥道。
从善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和你一样,和对方的差距都很大。我一开始也不喜欢韩熠昊,他想法设法追求我,不惜威bī利诱,这和当年伯父对你所做的事qíng颇有几分相似。最相似的是,我也是奉子成婚,和你当年一样。不过不同的是,你不爱伯父,你觉得是他剥夺了你的爱qíng和幸福,让你和你的孩子都得不到快乐,所以你不愿历史重演,你千方百计阻止我嫁入韩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想弥补自己的遗憾。”
“一派胡言!”岳青菱呵斥道,但明显气势弱了下去,她浑身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从善戳中了她的痛处。
“你又不是完全不爱自己的孩子,你是想保护他们,不让他们走上你的老路,不让孩子成为婚姻的枷锁同时又成为自由的终结。”从善带着一丝怜悯说道,“或许也可以这样说,你不想看到我成为第二个你。”
“你真以为我会这么好心?”岳青菱笑了,嘲笑从善的天真和她总把人往好处看的愚蠢。
“当然不是。”从善否决道,“你的动机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报复伯父,但我不相信一个母亲为了报复任何人会甘愿牺牲自己的孩子,当年熠昊大哥——韩熠辉的事qíng,你一定也自责痛苦过。”
“我不需要你来揣度我的想法!”岳青菱立即变了脸色,她不想听到熠辉的名字,那是她的禁忌,一生不许别人触碰!
“你真的生气了。”从善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若说刚才岳青菱的反应是被“出卖”时的忿恨愤怒,那么此刻,从善是真正触碰到了她的燃点,眼前这个优雅高贵的女人,终究不是无懈可击,“听到韩熠辉的名字让你这么难受吗?那你当年派人对付大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时,有没有想过亲生儿子会为之丧命?有没有想过你让这个家从此不会再完整?有没有想过本来会有一个孩子叫你奶奶,却被你无qíng扼杀,换来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够了,不许再说了!”岳青菱想后退,却跌坐在沙发里,她怒不可遏地想阻止从善继续说下去。
门外垂手站立着的老管家听着里面大喊大叫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看看,不过他想到太太是不会吃亏的,输的一定是那名年轻女孩,所以他不需要着急,只需要再耐心等待一会儿。
从善不仅没有停止,反而一步步bī近她,用更加尖锐的语气说质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们临死前的模样?记不记得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七孔流血,身下也血流成河的模样?还记不记得你的儿子举枪在头顶开了一个dòng,那鲜红温热的血浆就从那dòng里流出来,把殡仪馆的地板都染红了?”
“住嘴!”岳青菱很生气地举起手,想扇从善一巴掌。
却被从善敏捷地抓住,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