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都不知道,他多喜欢她的长发,每每亲密以后,他喜欢手指一圈一圈纠缠着她的长发。
她居然敢说剪就剪。
而且,这次不太专业,居然没裹胸,起码,他的厉眸能一眼看穿她有点起伏的胸部。
贴满胡须的唇角,微微一扬,他正想迈前。
一道肃严的身影,比他早了一步。
“蓝芹,明天我们就可以回A城了。”她的身影还是那么薄弱,傅凌再次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肩膀上。
“谢谢。”她拢了拢外套,道谢。
这一周里,他们每夜都宿在糙原,糙原的夜晚气温太低,如果没有他的外套,她可能会挨出病来。
“真的能确定高誉好平安?”她还是有点忧心忡忡。
“被接受调查的作坊工人们的口供里指出,爆炸后一共不见了二十七名工人,全部是被恐怖分子被迫抓来的,其中,高誉好因为年纪的关系,让他们印象很深刻。蓝芹,你该知道,高誉好不见了,代表什么。”
代表,他被高以贤救走了。
“他用了很极端的手段,现场死了三十几个人,如果追究起来,是要判死刑的。”高以贤亦正非正,亦邪非邪,做事全凭心qíng,不顾律法,是个让人很头痛的人物。
“但是,你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不是吗?”她的心脏很剧烈的“咯噔”一下,然后她用很小声很小声的声音,轻轻辩驳。
她知道,高以贤恐怕是惹了很大麻烦。
但是,他做事的手段太gān净利落,警方根本奈何不了他,不是吗?!
“蓝芹,你不可以这样想!就因为抓不到证据,杀人放火都可以了吗?”傅凌义正言辞。
她的耳根,红了一片,被训斥的惭愧到抬不起头来。
她是不能这样想!她的道德观也不容许她这样想!但是,有什么办法?高以贤一任xing起来,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她只能怎么地偷偷庆幸,幸好,警察找不到证据,幸好,他们全部都戴了黑色面套,没有目击证人可以指证他们。
见她被训的连抬头也不敢的神qíng,傅凌冷硬、正气的心,软了下来。
手,放在她的头顶,挣扎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渴望,轻压了一下她低垂的脑袋,叹息,
“蓝芹,你想过吗?你们不适合……他太受宠,任xing妄为,公子哥习xing太重了!”他不否认,高以贤是很出色的男人,但是也许因为人生一直太顺风顺水,养成了他今日我行我素,完全不考虑后果的个xing,这种xing格,迟早会害死他。
他替蓝芹担忧。
是不太适合。
他知道,傅凌这样劝他,并不是出自私心。
他一向是个私心不重的男人,所以,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还是愿意在某方面上信任他,信任他的判断。
“可是,只要我努力配合他,就够了。”她仰起脸,用坚定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人,“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的!”没关系,只要她一寸一寸呵护他长大,长成和他外表相符的成熟,即使多辛苦,她也愿意一路陪着他。
心房,被重击。
她真的是个很难能可贵的女人,认定一个人,就会毫无保留地付出。
曾经,是他不懂珍惜。
心,涩涩的。
原来,爱qíng也是一种会淡掉的感qíng,而他,曾经,太自负。
心头有一股渴望,很希望,很希望,能重头再来。
只是,没有了仇恨,没有了隔阂,没有了苦难,却已经回不了头。
人心的改变,是这世界上最难控制的事qíng。
每一个人的生命里,不可能只为一段感qíng而活。
他只能深深感慨,曾经,她也这样对他付出过。
“蓝芹,别想这么多,走吧!”搂过她的肩膀,假装彼此心里还只有对方。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巷口,一个打扮土气、全身僵化的男人。
……
接受对方的外套、羞红耳根、用坚决的眼神凝视对方……
这些代表了什么?
他应该走过去,去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如果她在向僵尸脸告白,他可以用不在乎的口吻嘲笑几句,或者再任xing点,他直接上前对僵尸脸挥拳,或象那一日一样当众表演吻戏,宣示自己的主权。
但是,不可笑吗?连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