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仁在见着这番qíng形后,只觉得可笑至极。
侍书与奉剑qiáng拉着她在桌前跪下,递给了她一炷香,要她在心中许个愿。
不知为何,她手中高举那柱香,拜了三拜,许了个愿,cha在那香炉之上,一阵晚风chuī过,却莫明地灭了。侍书与奉剑的脸色一黯,瞪大了美目,两人抓紧了双手,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什么狗屁拜织女,若是上天的神仙真能听见凡人的心声,又何以人间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冷嘲热讽了一番,美仁伸手便将cha在香炉内所属自己的那炷香拿出掐断,随手一掷,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直安然无事也不敢无理取闹的蓝希凌,终于也忍不住了,追随着美仁回到屋子里,在面对美仁的那一刻,大骂她是个冷血无qíng的人,自私,卑鄙,虚伪,yīn险,狡诈,残忍,又怎么会懂得牛郎织女爱qíng的真谛,象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她不懂什么叫爱?她不配得到爱?
蓝希凌的一番话,犹如一枚火石投在她的心窝,一时间炸了开来。
她反复咀嚼着蓝希凌的一番话,她怎么不懂了?她曾经问过悦姨,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悦姨说她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不知道那样的感觉,但是有听说别人说过,那就是心中无时无刻不充满着你喜欢人的身影。
她要是不喜欢昕大哥,为何心里想的总是他,为何一遇着与他有关的事,她就会失去了常xing。担心他的生命安危,担心他有没有风餐露宿……
这难道不是爱?那这是什么?
或许是这两日封闭压抑的日子,让她终觉得厌倦,还有方才的拜织女让她几近疯狂,所以她决定今夜出去走走,去见识一下牛郎织女之间所谓的爱qíng真谛。
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相会,或许她也可以碰上她想见的人。
最开心的莫过于侍书与奉剑。
蓝希凌一直愁眉苦脸,在美仁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之后,脸上也稍稍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没了向昕的保护,如今无依无靠,被仇人深锁在这个园子里,还要装成一个时醒时疯的人,她的痛苦谁能明白。
一行四人,到了全京城最热闹的市集,整个京城的上空被万家灯火映照的通明,仿佛白昼一样。
到哪里都是小贩门的吆喝声,人头攒动,说白了就是人挤人。
美仁俊朗的公子扮相,让很多姑娘家频频回首,以扇子遮着脸围作一团窃笑着,遇着有些大胆的姑娘,甚至故意佯装被挤得撞向美仁。身旁的蓝希凌,侍书,奉剑则是引来了更多男子的目光。这样她们四人身边的人越挤越多,美仁再次皱紧了眉头,她很不喜欢这种人挤人,人贴着人的感觉,不喜欢被人以这种放肆的眼光盯着看的感觉,不喜欢被女人趁机东摸西摸的感觉。
寒着一张俏脸,杀出重围,走到一处人稍稍少一些的地方。
“乞手巧,乞容貌;
乞心通,乞容颜;
乞我爹娘千万岁,乞我姐妹千万年。”
好个几小孩子一边奔跑着一边唱着这首儿歌,将美仁的思绪拉回了十多年前。每逢这样的日子,娘总是会教她唱一遍,当时她不明白,这歌里究竟是在说什么,说来说去都是在乞求容貎,真的很傻。
渐渐地,她也忍不住地跟着轻哼起来。
一旁的侍书与奉剑见了,都抿着嘴偷笑着。
美仁意识着自己失态,当下板起了脸。
奉剑嗤笑着拉着侍书跑开了,突然,便听她大叫了起来:“快看快看,穿针乞巧。”
美仁顺着奉剑手指向望去,不远处,一群女子围着一个老妇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大红的针线包,每个针线包上都cha着一排针。
“走,我们也去穿针乞巧。”奉剑拉着侍书兴奋地大叫着,回头对美仁暧昧地笑着:“‘公子’,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如今她是女儿身的事实,在明家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只有少数的一些人不知道,而这些少数的人,也在前不久被一一遣散了。奉剑这个小丫头,明知故问,她如今一身男装,跑去穿针,不被人骂神经,也被人当怪物给轰走。
美仁抬起右手,做了个要揍奉剑的姿势。奉剑笑着跳开,顺手也拉上了蓝希凌,冲进了那堆女子之中。
挑了个稍稍人少的地方,美仁立在一旁,凝视着她们三人又笑又叫地穿着针,很匪夷所思,这穿针引钱的就这么让人着迷?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