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仁脸色大变,尖声喝断:“你胡说!不可能!姑且不论那几个老家伙是不是在撒谎,但悦姨绝不会骗我,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我娘是因为明经堂才背叛了天一族。”
“她的话你还相信?你当她那么好心的收留你?你娘偷了天一圣经跑了这件事,是天一族的耻rǔ,是怡家的耻rǔ。十九年后,都桓再犯,同样出动了全族的人。整个怡家上下,都因为你娘受到了牵连,一夜之间,不但我娘失去了成为天一族圣女的资格,从此整个怡家的女儿也失去了资格,你懂不懂?怡家从此在族里抬不起头,所有怡家人都被族内其他族人指指点点,受人耻笑。我娘会不恨?”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我娘不是这样的人,悦姨也不这样的人,是你在撒谎,是你在胡说。”美仁双手捂着耳朵,嘶声力竭。
顿了顿,怡素看着面色苍白的美仁,就知道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笑着继续道:“怡符衣,好好地想想你这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她教你的哪一样东西不是去勾引男人,教你的哪一样东西不是去杀人。你这个蠢东西,心甘qíng愿地跟在她身后,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不停地为她卖命赚银子,有哪一天是为自己活过?可她呢,却是在背地里偷笑呢。她在教我们所有东西的时候有多苛刻?学不会飞花逐月,就罚我们俩每日在雪地里跪几个时辰,有一丝达不到她的要求,那一天就不要想吃饭。我依然记得我终于做到踏雪无痕的时候,我俯在那雪堆里哭了近一个时辰。还记不记得,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凫水?她是到你完全沉下去不见影的时候才出手救你的,再晚一步,你就淹死在水了。你告诉我,这世上有个哪一个当娘亲的,整日将自己的女儿丢在jì院里任男人摸来摸去,还差点被人qiángbào?又有哪一个做娘亲的,在自己女儿面前毫无顾忌地和不同的男人打qíng骂俏,每天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男人又有哪一次是相同的?今生今世都找不到比她更作贱的女人!”
美仁一把扯住她的衣襟,怒道:“是你自己不争气,不思进取,不肯用功去学,每日只想着怎么玩的开心。在倚笑楼里,没有人叫你去勾引男人,没有人叫你去陪男人喝酒,没有人叫你去陪男人上chuáng,你却把所有过错全推到悦姨的头上,她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心血教我们东西,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在挑衅我的忍耐力有多qiáng。就算我体ròu流着的是无qíng的怡家血,但我还是有血有ròu,可你呢,狠心狗肺的东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了你在你娘心目中的地位,可你眼睛瞎了吗?就算眼瞎了,你心也瞎了吗?你都看不到她在背后为你伤神为你哭泣吗?”
“啪”的一声,美仁狠狠给怡素一记耳光。
“你又打我?你竟然又打我!”怡素尖叫声随即而起,拼命地撕打着美仁,却反被美仁困住双手,她尖叫着:“够了!真正眼睛瞎了的人是你!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是你自己自欺欺人,不愿去看清事实。我是她的女儿,我是你那个心目中最完美女神的女儿,她是个怎样的一个女人,我比你更清楚。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是你的女神杀的,是我亲眼看着她杀死他的,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之所以会和他生下我,就是因为她要利用我报复你娘。这一生,她从没有给过我一天的爱,她看我的眼神只有蔑视与唾弃。在她心中,我只是她与一个废物生的贱种,只是她用来复仇的工具,而你,也一样!”
头犹如炸开一般,美仁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痛楚,松了紧抓着怡素的双手,整个身体虚弱地软软滑落在地,她抱着头,不停地以手敲打着脑袋,试图减轻疼痛。
“你当我娘当真是与你娘姐妹qíng深吗?可怜你是孤女收养你吗?她会收养你,是因为她要折磨你,要你万劫不复。曾经她可以在族里呼风唤雨风,可是都是你娘毁了这一切,她不知道有多恨你娘,恨你娘毁了她唾手可得的一切。她要报复,她去勾引你娘最爱的男人,就是你爹明经堂,而明经堂是女人就会来者不拒,何况是自动送上门来的。最可恨的是,我娘卑鄙到利用怀有另一个男人的骨ròu,而告诉你娘,她腹中的骨ròu是明经堂的。那个骨ròu就是我,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爹。你知不知道,明经堂被她给迷住了,她成功了,她bī走了你娘那个傻子一样的女人。” 声音越说越高,到最后怡素几乎是用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