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_作者:花清晨(235)

2017-04-24 花清晨

  之前一直不应她不是他不愿,而是怕做不到,以目前的qíng形,他的人不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当今圣上,他不能给予她太多的承诺,他不知是否真的如诺言一样可以守在她身边一辈子。

  但无论怎样,无论她心中还装着谁也好,当他是可以为她驱除体内邪功的任何男人之一也好,亦或是无依无靠了才想到他也好,他还是应了她。

  就像今夜会留在这里,也是应了她。

  深吐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再烧了,才放心地拥着她,闭上了眼。

  次日,当美仁醒来的时候,景升已经不在了,她的先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是一阵失落。昨夜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她想她是疯了,病糊涂了,才会那样要求他。

  将脸埋在被子里,依然还可以感受到他留下的气息。

  不一会,侍书与奉剑进了屋,伺候着她梳洗,她却想沐浴,因为昨夜一夜流了太多汗,身上粘湿湿的,很不舒服。一切打理好之后,换了gān净的衣裳,用完早膳之后,她又钻进了被子里。

  似乎这一场病将她的气力全都带走了,接连着几日,她一直都躺在chuáng上,偶尔会在屋内转转。景升白日里很忙,直到晚上才能抽出空来看她。她会缠着他,要他陪她,他只能叹着气,待到她睡熟了之后,才会离开,继续着自己的公事。景璇就象是忽然间消失了,再没有来烦过她。

  奉剑总会有意无意地告诉她,景升自来了江南就变得异常忙碌,经常会处理公事到很晚,有时甚至会彻夜不眠,他房内的灯一亮就是一夜,下人们偶尔经过时,都会瞧见窗上映着他伏案的剪影。忽然,某一日收到一封信之后,便丢下手中的所有事,急匆匆忙地离开了,这一离开便是两日,再回来的时候,便是将她带回了陶然居。这几日,他为了她的病更是劳心劳力。奉剑说,那日她落水,从未见过将喜怒之色轻易现于脸上的二公子将她救起之后,一副像是要杀人的模样,吓坏了所有人。景璇当场就被他奉命给关了起来,直到她醒过来的那日,才给放出来,但二公子命令,不许景璇进这里打扰她休息。

  是夜,月光与烛光jiāo织。

  铜镜内,美仁盯着那张削瘦的脸,忆起这几日来每晚都守在她身边之人,似乎比起她的也好不到哪去。侍书说他来的时候,她睡着了。不知眼下,他在做什么?

  拿起狐裘披风披在身上,她便出了屋门,好久没有出屋门了,这会儿真是身体乏力脚步虚浮,走路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入夜的寒风刺骨,冻得她直哆嗦,摸索着往他的屋子方向步去。

  果真,如侍书奉剑所说,他屋子的灯还亮着。

  门未关严,美仁轻轻地推开屋门。

  里屋,他正埋首于案前,奋笔疾书。

  忽地,脑中有了一个捉弄他的念头,她放轻脚步,悄悄地绕至他身上,双手刚蒙上了他的眼睛,孰知身体一轻,她便被他抱坐在了怀中。

  第十六章 谁主沉沦

  美仁抬眸细看着他,没有在他脸上看到预期中的错愕与震惊,倒是见着一副怜惜的神qíng。他的双眼深陷,布满了血丝,应该是日夜cao劳吧,令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美仁心中微颤,一股怜意自心底幽幽升起。

  他捉过她已被冻的冰冷的双手,合在掌中暖着,语气似在责备,却是万分怜惜:“你身子还没康复,这么晚了还跑过来,天寒地冻,倘若再病倒了怎么办?”

  浅浅一笑,美仁将头依在他的肩上,道:“是不是我一进门的时候,你就猜到是我了?”

  “嗯。”嘴唇轻贴着她的发丝,他轻应,且不论她的脚步声,他早已耳熟,但凭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更是让他难以忘怀。

  以手轻触他的脸颊,美仁皱了皱眉,道:“你好像比我更像个病人。”

  这突如其来的轻触,让景升浑身紧张,颤着声:“怎么会?”

  “不信?那你看。”美仁从怀中摸出那柄弯刀,头依着他的头,对着上面的铜镜照了起来,“看到没有,双眼凹陷,满目血丝,嘴唇泛白。”

  景升一把按下她的手,道:“我又不是女儿家,急着去相亲。”

  美仁轻嗤一声,道:“今后,若是我无聊了,我可不可以常来你这里坐坐?”

  景升轻点了点头。

  “不论白天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