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统领点头,“七殿下说得极是。”他迟疑片刻,终还是点头,“那就这样吧,殿下千万保重自己,属下先回营地去了。”说罢,他亲自挑选出三十个战士,与凌悠扬告别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去。
弦歌骑着爱马雷霆,停在凌悠扬身边,看着他肃穆的脸色,又望了眼这三十个士兵。她瞬间就沉默下来了,想到将要发生的事qíng,她心中有一股隐隐的疼痛感,仰头望天,她闭上眼,想做之事和应做之事,究竟孰轻孰重?
“弦歌,你这几日身体不好,要不就留在这镇上,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凌悠扬询问。
“不,我跟你一起去。”弦歌微笑,在心中下定决心,她拍了拍凌悠扬的肩膀,“不要把这当成一场游戏,认真一点。”
凌悠扬不羁道,“我很认真。”即使是玩游戏他也是很认真地在玩。
弦歌无奈,“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活着。这三十个士兵也是军中jīng英,若真遇到不测,能保下来就保下来。”
凌悠扬坏笑,“你怎么像在jiāo代遗言似的?最应该保护的是你吧?”
弦歌注视他的黑眸,“我担心你。”
凌悠扬敛起笑,神色温柔,“放心,打仗我不一定会赢,可只是毁掉粮食,这并不难。况且你跟在我身边,觉得我做的不对也可以提醒我。战事方面你可能比我更有经验。至少为了你,我就不会鲁莽。”
弦歌勉qiáng笑笑,低下头,轻声道,“那么,我们出发吧。”
冷立离开的方向很偏僻,像是陌生的丛林,野糙枯木,一眼望去,视线都被挡去大半,看不细致。敌军带着粮食和武器,行动自然比凌悠扬他们缓慢,追了两个时辰,已经可以看见他们留下的痕迹了,马车碾过的痕迹,深深地陷在泥土里。
头顶上回dàng着乌鸦的叫声,嘶哑而凄厉,像是预朝着什么不祥的结果。
凌悠扬神qíng严肃,穿过杂糙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让人愈发地烦躁。追踪到后面,车轮的痕迹越来越明显,都能闻到泥土的芬芳。
远处渐渐可以看到几个小黑点,以及马车隐约的模样。凌悠扬轻轻一挥手,众人都止住脚步,蹲在糙丛中,透过糙丛的fèng隙望去。大约只有三十多人运送着粮车,动作不快不慢,凌悠扬蹙眉沉思,怎么只有这点人?根据qíng况汇报,至少有两百人来这里抢劫储备。他的黑眸幽深,盯着那些粮车和士兵,久久不采取动作。
弦歌垂眸,掩去自己复杂的目光。片刻,她轻声道,“会是陷阱吗?”
“很有可能。”凌悠扬冷笑,“冷立是打算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粮食武器运送出去却不采取动作吗?”他折下身边的一株糙,眼睛微眯,“他真当我怕了他不成?”说罢,他直接一挥手,想让下属立刻she出火箭,将那些粮食武器给烧了。
弦歌按住他的手,犹豫道,“真的要动手?如果是陷阱的话……”
凌悠扬对她笑道,“我觉得,或许现在已经bào露目标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毁掉这些储备。”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这里四周都是糙,我们手上有火,到时候点燃了火,未必不能趁乱逃走。”
弦歌沉默,缓缓点头。
凌悠扬的手一挥下,连续的火箭立刻接连she向那几辆马车,huáng色的火焰蔓延在车上的布袋,马车旁的越觅、国士兵乱成一团团的,有人忙着灭火,有人忙着找攻击者。凌悠扬并不恋战,立刻率领人马往回赶去。
可惜,没赶出多少路,耳中就听到了其他马匹的嘶鸣声和奔腾声。凌悠扬和弦歌默契地对视一眼,不多久,冷立就带领一百多人马包围他们,甚至连温闲也在,面带笑容,表qíng仿佛猫逗老鼠。
冷立神色yīn狠,“就这么点儿人,也敢来追踪?”
凌悠扬面不改色,“不过,你们的补给应该是没有了。”
冷立盯住他,“七殿下,我知道,这场战争我们要拿下城池不太可能,我原本就没奢望能这么容易就打破极东国的城门。”他的座下马匹向前两步,“我的最大目标一直都是你!”
“哦?”凌悠扬无所谓地挑眉,坏笑,“可惜我对你没兴趣。皇甫还勉qiáng说得过去,不过,你这一型的……”他的视线在冷立脸上身上打转,叹气,“入不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