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南望_作者:夜幽梦(149)

2017-04-24 夜幽梦

  符雪迟也代表雀南国和越觅国签订一份和约,然后凌悠扬开口要求,飞鸽传书给玄崆帝,最终同意签订一份三国和平的条约,换来了百年的和平。

  弦歌想要的,全部都实现了。

  凌悠扬这个人,即使是被算计了,也会把输弄得像赢一样,把弦歌的成就感抹杀得一gān二净。事后说起来,还是他大度谦让,为了成全才提出三国和约的事qíng。

  看上去皆大欢喜的局面,但弦歌一直高兴不起来。她曾经以为,计谋可以算计一切,只要有智慧,很多事qíng都可以按照想像之中去发展,可是,她算漏了人心。

  她算漏了凌悠扬,也算漏了自己。

  夜幕中繁星点点,墨一般的色彩,闪耀着灼眼的光芒。

  池水碧波,桂香弥漫。

  凌悠扬一人独坐在院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坛子的佳酿,他的白色衣袖轻轻翻动,便倒出一些在青瓷碗中,晶莹透彻的色泽流光溢彩,闭上眼,享受地抿了一口,“好酒。”他拿着筷子敲击碗沿,脆生生地回dàng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朗声笑道,“可惜啊可惜,有了美酒,却少了佳人相伴。”

  弦歌和他是住在同一间房,回到屋里空dàngdàng地看着难受,睡不着觉,也散步到后院,正巧听到凌悠扬说话,于是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悠扬也一眼就看到了她,对视,对视,再对视,然后撇开脑袋,视若无睹,继续喝酒,嘴里念叨着,“美人啊美人,美人在哪里呢?没有美人跳舞给我看,也没有美人唱歌给我听……唉,人生苦短啊……”

  弦歌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他身上。凌悠扬仍像个没事人一样,把她当空气,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弦歌倾过上半身,一手拿住那只青瓷酒杯,想拿过来喝酒。凌悠扬握紧,目不斜视,淡淡道,“符姑娘,请自重。”

  弦歌不松手,似要望进他的心里,轻笑一声,“自重?姑娘?”她仰起脑袋,“我还算是姑娘?呵呵,凌悠扬,你是不是忘了大婚那天,你在喜chuáng上做过什么?嗯?你那天醉得也没那么厉害吧?”

  凌悠扬滞了滞,送开手,嘲讽道,“牙尖嘴利么?符家的家教原来就这程度?死缠烂打着抢别人的酒?”

  “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凌悠扬直接举起那坛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香甜四溢。他的眼神忽然深邃之极,声音清晰,“符弦歌,我想休了你。”

  弦歌一僵,拿起抢过来的那只杯子,低头喝酒。

  “不过,又有点舍不得。唉,我竟然也沦落成优柔寡断的人了。”他的双手都放在石桌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懒洋洋的摆放在桌上,眼睛亮闪闪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你说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虽然漂亮却也不是顶美,三从四德你也半点不懂,脑子里心心念念想着别的男人,对我不够一心一意,甚至连chuáng上工夫也……唉,我当时怎么就娶了你呢?”

  弦歌瞥他一眼,颇为赞同,点头,“听起来的确很糟糕。我们同病相怜,我也恰巧嫁了一个不如意的夫君。”

  凌悠扬一滞,“哦,你夫君那么好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

  “卑鄙,下流,无耻,yínjian,yīn险,歹毒……”弦歌扳着手指头,频频点头,“我以前讨厌的习xing,我那夫君基本上都满足。唉,可惜这世上的女子无法休夫。这样想想,我比你可怜得多。”

  凌悠扬脸色微青,眼睛眯起来,双唇紧抿成一条线,yīn森森道,“符弦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弦歌笑眯眯地望着他,无辜眨眼,“呐,你说说,如果要离开他,我是不是只能耐心等我夫君休了我?”

  “离开?”凌悠扬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你还可以回到哪里?”

  弦歌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觉得啊,与其休了你,不如把你继续放在身边,日日夜夜地折磨你。”凌悠扬说得很起劲,像小孩子的恶作剧,笑着看了弦歌,“这样有趣多了,不是吗?”

  弦歌似笑非笑,“真幼稚。”

  凌悠扬凝视,他缓缓站起身,拿起那坛子酒倒满酒杯,醇香的佳酿溢满酒杯,鼻腔间是迷人的醉味,放下坛子,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就不离弦歌的脸庞。他微微伏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纤长骨感的手指搭在她脖颈的动脉上,动作温柔,笑道,“那么,幼稚也是你以前讨厌的习xing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