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梳洗穿戴完毕后,凌楠乐呵呵地拉着她往外走。从养心殿逛到御花园,从小花小糙看到琼楼玉宇。凌楠这个孩子,如果存心要让一个人开心,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qíng,更何况这个人是符弦歌,讨好起来就越发容易。
弦歌只要看到他对自己笑就会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只要听到他青嫩的嗓音就会忍不住想抱他,只要看到他健健康康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觉得心满意足。很简单很简单,她要的不过是最平凡的事qíng,可在曾经,她连这些都不敢肖想,每次噩梦中看到的都是凌楠仇恨的眼神,她很怕凌楠厉声质问,她为什么抛弃为什么不要他……幸好幸好。
凌楠拉她走到御书房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明显感觉到他身边站的这个人瞬间僵硬。凌楠嘴角一勾,拉着她踢开御书房的门,喊道:“父皇。”
御书房里还有三个臣子以及一个女官,看上去格外眼熟。凌悠扬坐在上座,他看到弦歌出现也没什么表qíng变化,只对凌楠说:“你怎么闲到这儿来了?”
弦歌的视线在凌悠扬身上淡淡飘过,然后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因为看着眼熟,她不禁多看了那女官一眼,然后整个人都怔住了,竟然是方子晗!
凌楠笑嘻嘻地指着方子晗道:“父皇,连方姨都在这儿,儿臣为什么不行?太不公平了!”
凌悠扬重重地叹气。“你来凑热闹也就算了,还把外人也带进来。御书房是谈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你还真当是玩闹的场所,谁都可以进来玩?”这句话明着是对凌楠的斥责,暗着却是针对弦歌,弦歌又怎会听不出来?弦歌表qíng上没什么变化,可脸色却不知不觉地转为苍白。
方子晗褔身道:“陛下,符弦歌乃是雀南国的摄政王,是我们极东国的贵客,您如此说法,未免太过怠慢。”
凌悠扬默不作声,弦歌抢先开口:“方姑娘客气了,在下十一年未曾来此,今日踏足,多少有所感怀,坏了贵国的规矩是在下的不是,各位没有争吵的理由,符弦歌先行告辞。”说完,弦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一离开那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不知激动还是气愤,弦歌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她咬紧嘴唇,沉重地迈着步子。
等到凌悠扬忙完一切的时候,得到下人的通报,说是符弦歌突然从皇宫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伺候她的下人们惊慌失措,跪下来直喊饶命。
“陛下,饶命。”
“陛下,饶了奴才吧。”
凌悠扬脸色很难看,那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你们都找过了?”
“奴才们几乎把整座皇宫都给翻过来了,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陛下,您大人有大量……”
“闭嘴!”凌悠扬不悦地打断,转头问另一个下人,“有去问过宫门的侍卫吗?”
“奴、奴才问过了。”那宦官一脸恐慌。“刚、刚才,北门的侍卫说,有个女人点了他们的xué道,已经离开皇宫半个时辰了。根据描述,应该就是符弦歌。”
“哈哈!”凌楠笑得没心没肺,斜睨他:“父皇,这麻烦绝对是你惹出来的,都怪你刚才说话不留qíng,伤到她了。”
凌悠扬铁青着一张脸,向下人们怒吼:“都滚开,别站在这里碍眼!”
一时间,惊慌的下人们都作鸟shòu散。凌悠扬捏紧拳头,沉默地站着。凌楠继续在边上挑衅,“外人,外人,不管怎么说,也是那女人把我生出来的,父皇,掐蛇掐七寸,你很清楚怎么伤害那女人嘛,厉害厉害。”
“太子殿下,话不是这么说的。”方子晗冷静分析,“陛下刚才说的那些话或许伤害到她了,可是,句句都是事实,除了不大礼貌,其他qíng况的确如此。”
凌楠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方姨,听到父皇这么说,其实最开心的人是你吧?”
方子晗面不改色,然后摇头,“不是。”
“哼哼,方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好了。”凌楠嬉皮笑脸。“不过,你至今也没入父皇的后宫,符弦歌再怎么说在这点上至少是占优势的。”
方子晗的脸色终于变了。
凌悠扬根本没兴致理会他们,不耐烦道:“你们都给朕安静点儿!”
凌楠见好就收,笑着问道:“父皇,符弦歌去了哪里你有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