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忧淡淡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如果你不做太子,如果你将来不做皇帝,你也能这么舒服。”
凌楠愣了愣,眨眨眼,面不改色,“九皇叔真爱说笑。”
凌陌忧但笑不语。他转头望向弦歌,神qíng中并无意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呵呵,据说你现在时雀南国的摄政王了?”
弦歌含笑点头,“既然来了京城,总得来拜访一下你。”
“不胜荣幸。”凌陌忧上下打量她,“你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怎么?放不下?”
弦歌张开嘴,声音明显缺少底气,“我……我只是代表雀南国……”
“呵呵,不用找借口也没关系,难道你敢来却没胆承认?”
弦歌无言以对,凌陌忧的话正中她心,即使否认也是无力。她只得苦笑,也算默认,“你身体还行吗?”
“总还能活下去。”凌陌忧对她笑笑,目光又转到舒跃身上,挑眉道,“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一向觉得我这地方死气沉沉吗?你待在军中不是不亦乐乎吗?居然跑到京城来了。”
舒跃拱手笑笑,“父亲担心表哥的身体,所以我进京的时候,他嘱咐我顺道来探望表哥。”
“死不了,死不了。”凌陌忧无所谓道,“我不会招呼客人,只要别把我的府邸给拆了,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走吧。”
弦歌上前两步,在凌陌忧身旁坐下来,声音有些低,可咬字却很清楚:“其实,我一直都想谢谢你。”
“谢什么?”凌陌忧惊奇道,脑子忽然回过神,意识到她想表达的意思,“哦”了一声,眉峰轻轻一挑,看看她,又看看凌楠,无惧无畏道,“那是我欠你的人qíng,没什么好谢的,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
凌楠的眼珠子左转右转,似在思索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我们这位皇帝陛下的后宫依旧空悬着,”凌陌优自言自语,对上弦歌的视线后又笑了笑,“你有感到高兴吗?”
“我用什么立场高兴?”弦歌微笑着反问。
凌陌优听清了她话中的意思,慢条斯理地开口:“一个爱慕者的立场。”
后宫空悬又怎样?十一年来,那个人的风流韵事还算少吗?弦歌道:“他从来没有在原地等过我,我亦然。他理解我,正如我理解他。凌陌优,放手的风筝就找不回来了。”
“那倒未必,”凌楠心境顿时明朗,开心道:“问题不在于找不找得回来,而是在于你想不想找。”
弦歌闻声回头,第一次认真思考凌楠的用意,“你希望我怎么做?”最初见到凌楠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见面的喜悦之中,在他的请求之下,她浑浑噩噩就同意来到极东国。冷静下来想一想,以凌楠的心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楠露出天真期待的申请,“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母双全的吧?”
“太假了。”凌陌优毫不留qíng面,“你不一向对这种无聊的感qíng嗤之以鼻吗?”
凌楠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九皇叔,您的琴声堪比天籁,不知是否有福可以听到您的琴音?”
凌陌优懒得弹琴,“宫里面琴师多的是,你就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凌楠坚持道:“符弦歌难得来极东国一趟,九皇叔多少应该尽点儿地主之谊吧?”
凌陌优瞬时间转过神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凌楠,“你要我弹奏给符弦歌听?”
凌楠点头,微笑,“若是可是的话,还请九皇叔弹奏一首《凤求凰》,日后我天天带符弦歌来此拜访九皇叔,九皇叔若能天天弹奏一遍,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对九皇叔来说虽然辛苦了点儿,但父皇也会感激在心,说不定会有所赏赐。
话说到这里,凌楠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凌陌优哈哈大笑,这么多年来,他难得笑得这么尽兴,这么损的xing子究竟像谁呢?像符弦歌绝对不可能,像凌悠扬吗?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可不敢拔你父皇的龙须,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会呢?”凌楠唆使道,“九皇叔不想看看父皇会有什么反应吗?或许会非常有趣哦,难得有整治他的机会,九皇叔要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