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见一群老头子?”凌楠一脸的不乐意,“他们想见就让他们自己来见我,为什么要本太子去见他们?”
“凌楠。”弦歌严肃道,“这里是歧阳城,是符家的地盘,收起你的太子脾气。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你说话也谨慎点儿。”
凌楠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哼,符家敢在她面前张狂不就是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吗?等到哪一天他把歧阳城,乃至整个雀南国都归入极东国的版图,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弦歌点点头,“那你去准备一下,换身合适点儿的衣服,我待会儿来找你。”
符雪迟跟着弦歌一起离开院子,等到走远了,他沉声道:“凌楠绝对是故意的,虽然是皇上先动的手,可凌楠绝非无辜。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说什么,只需要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足够了。”
弦歌不否认,眼眸半垂,“皇上是我教出来的,我知道他的xing子。这件事qíng他们两个都有份儿吧,一半一半。”
符雪迟道:“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如果他心里不舒服,会不会对你……”
“无所谓。”弦歌长舒一口气,“我这次回来也正打算辞去摄政王的职位,应该属于皇上的权力我全部还给他,到时候,皇上也没什么好说的。”
符雪迟一惊,连脚步也停了下来,“你是认真的?”
弦歌点头,“这种话能开玩笑吗?”
“皇上未必会放你走。”符雪迟冷静道,“你是朝中的顶梁柱,皇上虽然有意收回你手中的权力,可是,你对皇上来说亦师亦母,和普通的臣子不一样。”
弦歌叹道:“皇上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连凌楠都可以不要我,更何况皇上?况且,再不济也有古湘玲陪着他。”
大约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符霜霖就派人来找弦歌,说让她带着凌楠一起见见符家内部的几位长老。弦歌自然应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便到凌楠房里去找他。
凌楠根本就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小厮的衣服,看到弦歌进来,只是稍微抬眸,“你来啦。”
弦歌不悦道:“你就这样去见人,虽然我不介意,可是符家有些人很不好相处,肯定会讽刺你说你丢极东国的脸面。这样你也不介意?”
“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的,又有何gān?”凌楠不屑一顾。
弦歌叹气,也不qiáng求,“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等一等,去之前我有事要和你说。”凌楠开口,态度看上去有点儿不一样,出乎意料的慎重,“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你回来的目的吗?告诉你也无妨。”
弦歌脚下一滞,失声道:“什么?”
凌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一眼,“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跟你说了你也未必会信。”顿了顿,继续道,“说起这件事我就要先问问你,你还记得在越觅国见到我时的qíng景吗?”
弦歌脸色微微一沉,“你是指你被追杀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猜到凌楠要说什么了。
“嗯,就是那时候。我这次跟你回来,就是想查探这件事qíng,顺便见一见那个主谋究竟长什么样。”
弦歌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那么,你的意思是,那位主谋你已经见过了?”她向前一步,迎上凌楠的视线,“你不会想说是杨啸派人动的手吧?”
“需要我夸你聪明吗?符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凌楠没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弦歌沉默,她的确不相信。
“你心里肯定以为我在挑拨,究竟是不是真的,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探查。”凌楠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弦歌低声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我可不想无缘无故地死在这里,所以,这两天就会离开,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好好看看歧阳城了,我很遗憾。”凌楠的身子向后一仰,双腿放在桌子上,“既然都快走了,不妨多跟你说些事qíng。”
“你要走?”弦歌只把注意力放在前半句。
“还留在这里,难道等着别人来杀?皇甫纵然武功高qiáng,可也保不了我。就像你们说的那样,这里是符家的地盘是惠诚帝的地盘,我不能怎样。”凌楠自嘲地低笑两声,“连你都不相信我,在这地方还有谁会相信我?满怀憧憬地来这里,却是倍感失望地离开,我也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