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湘玲娇美的脸庞上dàng出恍惚的笑容,她没有回答弦歌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弦歌,我把他还给你。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拒绝他,那就不用了。纵使有缘毕竟无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不会有半点怨言。”顿了顿,她自嘲地笑笑,“输给你便罢了,若看到雪迟最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恐怕我就接受不了。”
弦歌深深望她一眼,“我一直把雪迟当哥哥。”
“呵呵,别骗我,雪迟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弦歌,你小时候看他的眼神可不是看哥哥的眼神,既崇拜又仰慕,你是喜欢他的。”
“……对啊,我喜欢他,即使现在也是喜欢。”弦歌笑笑,“可仅仅是喜欢。或许以前有过那么一点点的萌芽,可是,有些感qíng会随着时间一起消失。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也说了那只是小时候。湘玲,我和雪迟是不可能的,关于这点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你就别热心当红娘了。”
“歧阳城里很多人都看好你们这一对……你要雪迟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看法,不是我的。至于雪迟,他比你想象中坚qiáng,他也不是那种儿女qíng长的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找一个他喜欢并且也喜欢他的女人……”
“他只是在你面前逞qiáng!”古湘玲忍不住大喝,qíng急道,“雪迟喜欢你,他爱你,他从来都不愿意你为难。比如这次,那地道的事qíng他明明就有怀疑,可你不说他就不问。他为了救你甚至在没有皇命的qíng况下动用军队,皇上若认真追究起来,他一辈子就完了!你拒绝了他,他又怎么会苦苦纠缠?他担心自己的痴qíng会给你带来负担,他担心自己的追求会让你烦恼会让你讨厌!每次面对你的事qíng他就患得患失。弦歌,真的,我一直都看着他,看得我一点一点地丧失信心,看得我不得不罢手!”
弦歌沉默,她的眸光直直盯住古湘玲,“你的意思是要妄顾我的想法qiáng迫我和他在一起?你想cha手的究竟是我的感qíng还是雪迟的感qíng?”
“我只是希望,”古湘玲的声音轻如炊烟,眨眼就飘散在空气中,“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弦歌长长一叹,转移话题,“临走之前你还这么多话,湘铃,我之前说的你有听进去吗?别再回到陆务惜身边了,那是死路。”
“……你一定要和丞相作对吗?”古湘铃泪眼婆娑。
弦歌怒猛地一皱眉,怒目而瞪,“湘玲,你别得寸进尺!陆务惜的事qíng我绝不会妥协!”
“你再如何不想承认,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你以为我想流他的血?这是我符弦歌此生最大的耻rǔ!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身上的血都放光了!”弦歌qíng绪激动,“虎毒尚不食子,他那种人称得上是父亲?我符弦歌的父亲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只有符昌霖!”
“义父他,其实很苦。他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娘,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他还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他的心中充满罪恶感……”
“放屁!”弦歌忍不住骂人,打断她的话,“我娘是被他qiángjian的,他qiángjian还有理了?难不成是我娘的错?还是我的错?”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敌对。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了我都会难过。”古湘玲怔怔地望着她,目光悠远宁静,“你回去以后会劝义父放手,若义父同意和平相处,弦歌,你可以退一步吗?”
“不可能。”她和陆务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弦歌,若真如此厌恶他,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冠上弑父的罪名。”古湘玲目光恳切,语气卑微,“我求你,义父没有你想象中这么糟糕。”
弦歌悲哀地望着她,“陆务惜那混蛋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求你。”古湘玲眼中满是氤氲之气,从未如此懦弱从未如此痛苦。颤抖的声音像寒风中即将跌落的枯叶。她定定望着弦歌,然后跪下来,磕头,一磕头,二磕头……弦歌急忙从chuáng上跳下把她扶起来,眼神痛苦又生气,“湘玲,你这是在bī我!”
古湘玲的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声声泣泣,哽咽道,“我求你,弦歌,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