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刻骨的痛!
一鞭,两鞭,三鞭……完了,越数越疼。
弦歌感到身上火辣辣的疼,扯了扯嘴角发现实在没力气笑了。她一直很怕疼的,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怕。父亲对自己很严厉,小时候犯了错就会打她。于是,她每次都在挨打之前就讨饶,一般来说流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就没事了。
其实,一直以为应该是雪迟来继承城主的位子。从古至今,很少会有女xing来担任城主。何况,雪迟建立了很多功勋,很多人都服他,可是,没想到爹临死之前却把位子传给自己。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她符弦歌既然已经接受这个城主的位子,那么就不会让别人失望。
只是没想到,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做到尽头了吗?
爹,不想让你失望的……
“冷立,你住手!你即使打死她我也不会背叛雀南国的!”
冷立闲闲站着,“究竟有没有用,那要试过才知道。”
“冷立,你如果真打死了弦歌,会引发两国争端的!你想成为罪人吗?”
“呵,在我派兵偷袭你们的时候,这战火就应该烧起来了。”
疼啊,痛啊,身上的每一块皮ròu都在拼命叫嚣她的疼痛。那根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没有留qíng,没有尽头。他妈的,有完没完啊,那施刑的小崽子都不知道要怜香惜玉的?弦歌因疼痛而不住喘息,不知不觉间,唇角都被咬出了血。
“挺有骨气的。”冷立如同在看戏,微微挑眉,“居然一声都不叫,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
弦歌努力一笑,笑得都有点疼,“承蒙夸奖。”
冷立摆了摆手,示意狱卒的动作先停一停。他缓缓走近她,轻柔地抚摩她的脸庞,“疼不疼?”
“难不成冷大将军怀疑你下属挥鞭的力道?”弦歌的脸上冷汗直流,但笑容还是挂在嘴角。
“这么一个美人坯子我也不忍心下手,可惜啊可惜,符雪迟那人太冥顽不灵。”冷立笑得很温柔,但却让人看得可怕。他又轻轻抚上弦歌的手臂,眼神像在观赏什么名器古玩一样。“你就是用这双手拉弓she箭的?”低叹一声,他并未等待弦歌的回答,接口道,“七皇子现在还躺在病chuáng上休养,他一直叫嚷着让我把害他的罪魁祸首留给他呢,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弦歌还真好好想了想才开口说话,挺认真地问,“落在他手上的话他会对我用刑吗?”
冷立被她的问题怔得一愣,不过只是瞬间就回过神,他笑地愈发温柔。“真是有趣的女人,我还真不舍得把你jiāo给七皇子。不过,七殿下向来比我怜香惜玉,他会很温柔地对待你的。”
“冷立!”符雪迟铁青着一张脸喊出声,“你竟然做出这么无耻的事qíng,凌悠扬是个什么样的人天下皆知,你居然要把弦歌……你把女人的名节看成什么!”
“符大将军,七皇子好歹也是我国尊贵的皇子,你这么说他不太好吧。”
弦歌静静地望着符雪迟,一双眼睛无波无澜,没有任何qíng绪的泄露。正好对他担心的目光,弦歌盯住他难看的脸色和几乎发红的眼睛,微微一笑。“雪迟,别吵了。挨打的是我不是你,受苦的是我不是你。我都没叫,你叫什么叫!”
冷立看得更加兴起,他拍了拍弦歌的脸庞,“放心,七殿下现在还没力气收拾你,估计还得再养几天伤。也许在他召见你之前你就已经被我打死了。”顿了顿,他笑道,“不过,看你还挺坚qiáng的样子,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打死。”
弦歌垂眼,轻声道,“冷大将军太看得起我了。”
“不会不会,我的眼光一向很准。”冷立转头对狱卒说道,“你,把那鞭子浸一浸盐水,打的时候再用力点,别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手下留qíng。”
弦歌抬眼看他,轻轻冷哼,“疯子一个。”
冷立yīn狠一笑,重重捏住她的下巴,眼睛对上她那双黑色瞳孔,“你希望我把你的舌头拔掉吗?”
狱卒瞥了一眼皮开ròu绽的弦歌,目光中稍稍流露出不忍心,但还是依着冷立的吩咐去做了。狠狠的鞭笞,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每一下都像火烧一样的疼,难以忍受的刺痛。
符雪迟无能为力地吊在一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从小和弦歌一起长大,他一直都知道,若只是小疼小痛的,符弦歌这个女人会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搞得人尽皆知,可是,如果真的很疼很疼,她反倒一声都不会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