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理我,拽着带头的那个小子,指着我说:“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了,以后看着姓纪的都给我躲远点!”
在一片哭嗓求饶道歉声中,纪允大赦一般冷冷掷下一个“滚”字,不一会儿,我就看见那帮家伙七瘸八拐全散了。
我跟在纪允身后,心里有点堵,我不喜欢欠人qíng,尤其欠他的。沉默了很久我才说:“你是不是为了越尹才帮我的?”
他没回头,也没理我。
“越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他终于一刹车,停下了脚步,我差点一脚踩上他的鞋子。
他慢慢回身,还是以往那高深莫测的样子,眯着眼,狐狸一样,“你现在离家远,我鞭长莫及。你自己也给我消停点,什么架都打,你脑子没毛病吧?”
我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深吸一口气说:“谢谢。”
“不用。”还是冷冷的口气,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一个女孩如果同时喜欢上两个人,那么她一定比较喜欢之后的那个,因为,如果她喜欢之前那个,就不会有之后的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轻叹一口气说:“对越尹好点,她什么都不懂。”
那天的事我至今都觉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纪允用了什么办法,什么风声都没有传出去。原本我很想找纪允问清楚,可纪允这人,问了也白问。
偶尔看着一无所知的越尹,我总想问问她,到底喜欢纪允还是喜欢我,可我不敢,我不想接触她那些我不了解的过去。
活在当下,当下她属于我,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第十六章 …
纪时
我一直觉得越尹是上天故意派来收拾我的,但对于这份家长和老师都盼着夭折在启蒙状态的感qíng,我甘之如饴。
越尹随着年纪的增长,小身段渐长,那小模样更是一天赛过一天的水灵,常常往走道一站就能听到一串chuī口哨的。
每当我静静的看着她,就想起小时读过的《洛神赋》中写的:“远而观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我心中不由暗暗得意这漂亮姑娘是我媳妇儿,俗话说的就是好啊!先下手为qiáng,后下手哭丧。
高中正是培养早恋jian/qíng的huáng金时段,像我们这样的寄宿学校,学生都长期离家寂寞难耐,早恋之事更是频发。当然,学校的老师对这方面也是查得相当严,看见男生女生靠得近一点儿就黑猫警长似的盘问个不停。不过这也怪不得老师,听说高二一女学生上课上一半突然流产了,还大出血,从凳子一直流到地上把全班都吓到了,闹上了报纸,造成了严重影响,市里领导都来学校几次了,也因为这事,越尹现在防我跟防贼似的,简直就像我挨她一下她都会怀孕一样。
比如现在,她聚jīng会神的解着几何题,拿着尺认真画着辅助线,画完了发现我在看她,拿起尺就敲过来:“看什么啊!做题啊!”
我嘿嘿笑,拿起书随便指一题说:“这题不会,你给我讲讲。”说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真香,我都要醉了。
她将信将疑的接过书,嫌恶的把我拍远,“离我远点,什么毛病啊!老爱动手动脚的!”
我毫不客气的握着她的手:“给我讲题吧,讲吧!”
“jī屎!给我撒蹄子!”
……
就这样,越尹以我不分场合爱动手动脚为由,qiáng行向老师申请了换位置,一下子换离了四排,隔两组,我每天上课都望夫石一样望着她,她倒好,理都不带理我一下。
为了鼓励我按时做作业,认真学习,她为我制定了一个详细并且行之有效的学习计划:参考书做完两页,亲五分钟;单词背三十个,亲五分钟;试卷做一张,亲十分钟……于是……我完全丢盔卸甲了。
每当我乖乖坐在课桌跟前学习的时候就不禁想到咱们爷爷辈的警告:要小心资产阶级敌人,要抵御敌人糖衣pào弹的攻击。这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就这样,和越尹亲了数不清个嘴儿后,高一顺利得不可思议的结束了。
放假回家,爸妈每天耳提面命都在唠叨学习,生活,少打球,不要早恋之类老掉牙的话题。我妈更是搞得跟特务似的隔三岔五偷跑我房间里搜我书包抽屉。我都不兴说她了,也不动脑子想想,就算有我也不会带回家啊!住宿费又不是白jiā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