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雷顿时语塞,他支吾了一会。嗫嚅道:“不是那样,我是来解释的。”
林以墨懒洋洋地说:“不是哪样?婉怡不是喜欢你?还是你不是自愿做对不起笑笑的事?康雷,不拒绝是因为真的来不及还是不想,这此只有你自己知道。”面前薄如禅翼的白色细胎瓷碟子里摆着开胃的小食,似乎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无聊,无聊到连平时懒得多看一眼的零食也比这个话题更让人感兴趣,林以墨随手拈起一粒漫不经心地放进嘴里:“这个我不在乎。我想——笑笑以后也不会在乎了,杀了人再解择一句就可以当作没杀过么?”
康雷怔住了。他第一次见到林以墨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又因为那种超越xing别的美丽,而在心底里嘲笑他是小白脸、娘娘腔,可此时此刻,这个少年身上再没半点柔弱之态,轻描淡写的举手投足之间,一股隐含的杀伤力已经散发出来。
他心中顿生整惕,这个人很危险!就像丛林中的陷阱,看不到的陷阱才能让猎物踩下去。而让人感觉不到危险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面对这种不善的态度以及弥漫在空间中无形的紧迫感,一向好脾气的康雷变得qiáng硬起来:“我要见笑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多嘴,你无权将她禁锢!”
林以墨把整个人窝进闹大的沙发里。懒懒地看他 用一种优雅而冷酷的平静语气说道:“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禁锢她。在她绝望的时候,是我给了她良好的照顾——无论心理还是生理,而且她家里我也已经请秘书去支会过了,笑笑的母亲没
有表示反对。但是你来的用意是什么?不要忘记,是你将她陷入到这种境地,你凭什么这么好意思这样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康雷怔住了,迟疑一会道:“我就是来告诉笑笑,这是个误会 ”
“误会?是误会么?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对于婉怡你连一点超越友谊的qíng意都没有么?如果真没有,那你为什么像一个贼。飞快的躲去阳台,你在心虚什么?”面对这样步步紧bī的咄咄bī人。康雷láng狈得几乎要招架不住:“我没有躲。我只是…… 只是……”
他忽然沉默了,只是什么呢?林以墨说的是事实,如果自己对婉怡那双鸩子般温存柔和的眼睛有完全的免疫力。他当时就应该一把推开她;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他就应该能坦然面对笑笑的推门而入。而不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藏到小阳台上。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爱的难道不是和自己有相同爱好的笑笑么?事qíng怎么会变得这么荒谬。而且这荒谬的事实竟然还是被这个可恶的小子揭露出来。
“雷雷……我可以这样称乎你么?”林以墨的语调变得柔和起来,他用一种缓慢、优美、又隐含着一种极具煽动力地口吻道:“你曾经说过,也许暂时不能给心爱的女人优越的物质生活,但是一定会让她开心。我相信你说这话的真心,也觉得你一定可以做到。可是你看现在笑笑成什么样了……所以,你是不是搞错了?也许你爱的那个人并不是笑笑,你觉得呢?婉怡其实比笑笑更适合你,她温柔、脆弱,当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时,你在她身上不是更容易找到男人的虚荣心么?”
林以墨轻笑着继续说:“其实我有个很好的办法,让你们三个都不至于这么痛苦。你现在工作没有着落,毕业以后只能回老家。到时就算笑笑不介意你和婉怡的这段暧昧qíng事。还继续愿意跟你一起天涯海角。你心理一定也过意不去,而且到时婉怡又该怎么办呢?”他叹了口气 “你也一定有自已的理想吧,雷雷?我听笑笑说起过。你希望能以登山为终生职业……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登山,如果只是作为一种爱好。在有充足的时间和金钱下玩玩不是不可能;可如果要把它当作一个赖以谋生的手段。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成为这行里的佼佼者”他眨着像星星一样的
眼睛看着康雷,兴致勃勃:“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送你去法国。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专业学校,只要能通过考试。你就能成为国际职业高山向导;或者你愿意去美国也可以,那里也有最著名的机构。参加培圳和测试以后。能拿到职业登山教师的资格证。如果你有这样的资历。那么不管去任何地方都能完成你的梦想,成为你爱的这行里最受尊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