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没有再看我,去了书房。听到他在书房打了几个电话,我的心有些麻木,默默的把餐桌收拾好,回到卧室静静躺着。
不久之后,他也躺过来,自顾睡去。我睁眼无眠。
却是后半夜,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平日里还算柔和的铃声那刻分外的刺耳。我本来就有些失眠煎熬的大脑被铃声一刺激顿时痛得像要裂开,又开始想吐。抻到chuáng边却只是反胃gān呕。
他看了眼名字,起身准备向外走。看我难受的样子又停了下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接起了电话。宁静的夜晚,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是个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子越,我又不太好了。”
冯子越的声音微微有些着急:“那我让李秘书去接你,再去**医院看看。下午有事儿,没来得问他你的qíng况。”
我的心有些扯得疼,**医院就是我下午碰见李秘书的地方。看来打电话的是白小姐吧。
子越挂了电话,顾不上问我怎么了,继续给李秘书打着电话,嘱咐他去某个小区接白小姐。那个小区,正是艾云查到的白萍的住址。
我再也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的手,向卫生间跑过去。如果真的很丑陋,请不要再让我听,如果真的很恶心,请不要再让我看。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qíng生易断肠 第一百零六章 继续相信实不易
刚才的恶心劲儿已经散去了,我双手撑在洗脸池上,想吐吐不出来。
半晌,放开凉水,使劲冲了冲脸。
从卫生间出来,迎上了冯子越满是疑惑的目光:“你——怎么了?”
现在有时间关心我了?悲凉从中而来,是啊,我的身体我的jīng神几乎都要被你的一举一动cao控了,我还能怎么样。我淡淡的说着:“我没事,胃不好。你该走了吧?”
他盯着我,待确定我脸上没有丝毫的赌气或怨恨,似乎有些失神,眉头微微
蹙起:“你希望我去?”
我希望不希望有用吗?纵然我告诉你如果你去了,我会难受的像百抓挠心一样,我会心疼的如万箭齐穿一样,又能怎样?你该去还是要去。难道我要像邵琦那样哭哭啼啼披头散发拽着你别去?还是拿着碎玻璃割腕让你别去?那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qíng。我不会屈意承欢,更不会低眉折腰。只是你要去了,我是不是也该走了?这种大半夜和别的女人抢男人的事儿,有人做的出来,我却承受不来。
我淡淡笑着:“去不去随便你,我没事。”没敢看他的眼睛,我捂着胃缓缓的挪进了卧室,是捂着胃还是捂着心,我也快分不清了。
他跟着我进来,继续躺在chuáng上。
“不去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丝丝的暖意又开始涌上来。
他哼了声:“明天再去。”背对着我睡去。
我缓缓的蜷起身子,也背着他躺到天明。心未安,却也暖。
周末又无法去学车了,他早晨如常起来,只淡淡的问了句:“要去换药吗?”
我也淡淡的应着:“我自己去就可以。”
他深看着我,唇际抹出一丝笑意,却yīn冷的可怕:“自己去还是有人陪?”
我的心一沉,看来昨晚他和李秘书的电话里除了聊白小姐的身体,顺便把周亦陪我去医院的状况也一并聊了。自己还真是缺心眼。看到李秘书就该绕道而行,非蹭上去打什么招呼。
我没有吭声,也没有看他。这种解释,我累了。
看我倔qiáng冷淡的神态,他对我微微笑了笑,那丝笑意怎么看都有种冰寒的意味,继而平静的通知我:“对了,昨晚我通知了周川,你以后不用再去上班了。”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他,他冷冷立在那的样子还真像个主宰者,仿佛这天下,都得是他的臣服。我开始从心尖泛凉,直到全身凉彻。
我特别想冲他大喊一句,凭什么?凭什么你一个电话,就把我的工作丢了?凭什么你的一句话,就让我被打回了一无所有的原型?这个社会规则是你们定的么?想开人就开人?想怎么玩人于股掌之间就怎么玩?
可我知道我的爆发丝毫无济于事,拼硬气,我绝不是他的对手。我咬咬嘴唇,没有回应他。既然我无力反抗,我只能用冷漠来回应,用木然来表达我内心的不满。
他像没看见我的无声抗议般,仍旧冷冷的吩咐着:“穿衣服,去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