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公司又去了几次,却因为住的实在太远,工资还不够油钱的。便辞职了。想在怀柔或顺义找个地方去工作。可以离他近一些。他一直是忙,一周能有三天在北京已经很不易了。再把时间làng费在路上有些心疼。
子越对我还想工作的想法很诧异:“还没上够?没几个钱还cao不完的心。”
我却毫不气馁,拿出软磨硬泡的本领,每天跟在他身后做着思想工作:“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钱。天天呆在家里,脑子会生锈,会脱节,你以后和我都会有代沟了。”
我一说“代沟”,他的脸色就会一沉。我忙又嘻嘻的找补着:“我会变成20岁的人,60岁的思想,到时你和我都没法jiāo流。我还会蔫儿,会发霉——”我在他面前比原来自然了许多,拿出在艾云和徐硕跟前的痴憨劲儿使劲说服着。
他被我磨不过,只好答应,但是提出个条件:“先把驾照拿了。”我连连点头。这个地方附近没有公jiāo没有地铁,如果不学驾照,得让司机接送了。我的上班,就太奢侈了。
说起驾照,一个头两个大。女人对车是不是天生没兴趣?我之前上过几次jiāo规课,却不是瞌睡就是走神,后来乱七八糟的事qíng多就没再去。现在法培考试都没参加。
为了早点上班去,周末努力自学jiāo规。
子越周末上午出去办事。我便自己在家看书苦学。午饭后,阳光暖暖的洒在庭院里。屋前的海棠开的正浓。我看着眼馋,让张姐帮忙,把客厅阳台上的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搬到了树下。
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了,细细微风轻拂面,姹紫嫣红都开遍,我捧着书,嗅着空气里甜甜的花香,不远处还有不知什么鸟轻快的叫声,归园田居,也不过如此吧。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渐渐的,有些困,眼皮沉沉的阖上。
忽然手里一松,我“咯噔”一下心跳,睁开眼,子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我面前,手里正拿着我的jiāo规书,唇际一挑:“真是刻苦的好学生。”
我不好意思的咬咬嘴唇,嘀咕着:“像天书似的,记不住啊。”
子越在另张椅子上坐下来,有些不耐的翻翻书:“这有什么难的?”随口念着一道题:“已达到报废标准的机动车——上道路行驶。允许临时?不得?经维修后可以?缴管理费后可以?小孩儿都知道。”
我故意和他抬杠:“我怎么就不知道?是允许临时吧?”
他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斜睨了一眼悠悠的开口:“你真行。”
“那是jiāo钱以后行?”我歪着头看着他笑嘻嘻道。
“好好答。”他忍不住皱眉。看他严肃的样子,我抽抽嘴角:“不得。换个有难度的。”
他翻翻,随口又念:“机动车通过没有jiāo通信号或没有管理人员的铁道路口时,应该怎么样?按原来车速行驶?减速或停车观察?加速尽快通过?紧随前车行驶?”接着嘀咕着:“这都是什么题?”
我掩嘴轻笑:“第三个,加速尽快通过。”看他又要皱眉,我笑的弯下腰:“你就是这么gān的。”
他也忍不住一乐,把书卷起来在我头上轻轻一敲:“淘气。”看着他在海棠下眉眼舒展的样子,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把书抢过来:“不答了。”转身回屋。他跟在我后面,声音轻快:“脾气比能耐大了啊。”
听着他的玩笑,我忍不住又是一乐:“嫌我脾气大,就不要这么早回来嘛。”
他抽抽嘴角,没有吭声。
晚饭吃的早,饭后他居然很难得的没有立即去书房。我继续捧起jiāo规书,却是满脸菜色,看的眼晕。
他走到我身边:“有这么痛苦?”
我点点头:“有。”头有些痛,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看的头都要炸了。”我说的时候,也没指望他能答应。一般吃晚饭就钻进书房是他的惯例。
“行。”他答的gān脆,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还愣在沙发上的我催促着:“快。”
我乐得几步跟上他的步子。
“想去哪儿?”他边开车边问着,正好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没有信号灯。他开始减速,斜睨我一眼:“看见没?应该减速。”他以身作则的样子真好玩。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一脚油门窜过去了。我抬手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