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像堵上了几十斤的棉花,软软的呼吸不上,也说不出话。
半晌,只能拍着若琛的背,有些无力的安慰着:“徐硕缓和一段时间,会再来找你的。他心里很在乎你,否则也不会现在放手。”
若琛伏在我怀里,有些茫然:“他会吗?他一定记恨我势利的父母了。我爸妈做的的确很过分,当初是他们硬委托介绍人促成的我和徐硕,对徐硕满意的不得了,如今又说他本来就是孽缘,该着遭报应——”若琛痛苦的说不出话。
“不会,他对你的qíng感,你自己也知道的。”我机械的说着,却对那句“本来就是孽缘,该着遭报应”胆战心惊,会有报应吗?我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若琛缓和了些,慢慢坐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手里:“这是我攒的,也没多少,给徐硕吧,看能做些什么。我知道帮不了多少,只是我的心意。密码是我常用的,他知道。”
拿起那张银行卡,我心里有些沉甸甸,我和若琛jiāo往并不深,她却能把这张卡由我转jiāo徐硕。与其是对我的信任,不如说是对徐硕的信任,她相信徐硕认定的朋友,便是真正的朋友。我捏捏若琛的手:“放心,我一定jiāo给他。”
又安慰了若琛几句,时间也不早了,已近huáng昏,我出了若琛家。若琛妈妈疑惑的看了看我,随口说了句再见便没再吭声了。
出门后给徐硕打电话想约他出来,他却一直没有接电话,只好吩咐司机先开车回家。
到家已经快七点,子越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我进来,忙把烟头掐了。疾步过来:“累不累?”
我摇摇头,有些无力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早知道徐硕的qíng况了?”
他一怔,些许无奈叹口气:“他们的家事,cha不上手。”
“徐立用的什么手段?”我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子越,他应该是知道的吧?我很想了解,徐立是用的什么手段,来对付那既是他亲人,又是他恨了近三十年的人。
子越顿了一下,揉揉我头发:“你知道了,也是这样的结果。”看我还是倔qiáng的盯着他,终徐徐开口,“破产那家,估计是徐立用了些手段,账面做出亏损,再动动关系,申请破产。也就是那家,徐硕的股份最多。还有两家,稀释股权,把徐硕股权降到10%以下,他就没有什么发言权了。这都是常事。老徐失策了,股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远比不上不动产。”子越说这些的时候,表qíng很平静,似乎他说的不是商场上波诡云谲的手段,而只是在讲述一个课程。
我的心一颤,有些失神道:“你也这么做过?”
子越唇际一勾,深看着我,半晌,声音低沉道:“做过。比这过分的也做过。小薇,商场如战场,就是男人拼的你死我活的地方。”我有些凄凉的笑了,是啊,冯子越更不是吃素的,他的狠辣,只会比徐立有过之无不及吧。
一时有些灰心,这就是男人,都是些狠戾的男人。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子越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烫。缓缓道:“小薇,这需要计较吗?手段,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想得到的,保护想保护的。”
我说不出话,只把子越的手紧紧抓着。心中无端的有些害怕。害怕相同的bào风雨,会如出一辙的降临在我的身上。不禁有些喃喃:“子越,是不是孽缘,都会有报应的?”
“乱说什么。”子越语气生硬的制止道,“有我在。”我的心微微一暖,有他在,我便可无恙吧。
第二天一早,又给徐硕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接通,徐硕的声音还是很低迷:“小薇,什么事?昨天很晚看到,就没给你回电话。”
我有些低沉道:“你的事,我知道了。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有些事找你说一下。”
“是若琛的吗?如果是,就别说了。”徐硕的声音有些清冷。
“不管是不是,你不会连我都不愿意见了吧?”我有些着急,嗓门也不禁大起来,这个徐硕,一遇到事qíng也是自己扛,这些事从没和我透过半个字的风。
还没等徐硕接话,子越一把接过我的手机,沉声道:“晚上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一起吃个饭。”徐硕在那边应该是同意了,子越说了个时间便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我:“晚上我早回来,你让张姐安排晚饭,徐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