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南被我晃得气紧,反手一把用力推开我,微微喘息着:“孽种,凭什么活着?你的孽种,jì女的孽种,统统不该存在。”
jì女的孽种,我的心猛地一惊,这个女人,已jīng出离我的想象了。我愣在了原地,不zhī道该说什么。半天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面对这么jī烈的恨,我不zhī道如何化解她的戾气,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怎么是这样?”
“我怎么这样?”卢南笑的悲凉,“你去问问冯子越,我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的我是这样吗?”
“学校食堂的一个简陋的舞会,是他先招惹的我。可他那个时候有陶芸,他又是学校里的红人,没女生不喜欢他,我不敢动那个心思。可是,又是他招惹的我,接送我回家,和我父亲保证会照顾我一辈子。可结果呢?他从结婚对我冷漠到现在,我以为那是他的xing格,我容忍他,等着他,真是天大的讽刺,他一直在骗我,原来他爱起来比谁都疯,比谁都没良心。”卢南说话的时候,即使是说到伤心之处,也不会有一滴眼泪。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她的伤痛我理解,可她伤痛后的所作所为,让我寒彻心扉。我看着她痛惜的说道:“对于子越曾经娶过你,我真为他痛心,为他不值。”这是我说的最刻薄的一句话,却是对这个我一直心怀愧疚的女人说的。当她yīn眦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忽然对zì己以前的愧疚觉得不值得。
我的这句话更惹怒了她,她紧紧盯着我道:“他不值?好啊,那就让他在监牢里去过他值得的日子。”
这句话又把我扯得好痛,我忽然提高了嗓门:“你的委屈,你的痛苦,难道就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qíng都做的那么心安理得吗?就算子越背弃了你,你难道就不能放手去找你的幸福吗?为什么非要绑在这里同他玉石俱焚?”
卢南听到我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青白,她随手把旁边的书冲我扔过来,我侧过身子一躲,书没有砸到我身上。卢南气急,摇晃着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瞪着我一字一字道:“找我的幸福?谁给我幸福?你说!”
当我看daò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的时候,我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我听到了zì己的心碎裂开的声音。一霎那,所有对她的怨怼,对她的愤恨,全都变得浅淡。我捂住了zì己的嘴。
我终于míng白了,为什么那几个淘气的男生会把请她跳舞当做打赌的赌注,为什么子越带她跳一支舞能让她刻骨难忘,为什么她的父亲在听到子越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誓言就把女儿jiāo给他,为什么她会允许子越找无数的女人,为什么她从不陪同子越出席任何场合,为什么她不去参加晓攸的钢琴比赛,为什么子越对她那么愧疚,为什么子越要净身出户,为什么她宁愿做寡妇也不能做弃妇,她会对子越的背弃那么愤恨,她的脚,不良于行。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对于她那般骄傲自尊的人,已jīng是致命的缺憾。
语言,顿时成了苍白的东西,我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一阵凉风chuī来,满室的清寒。偌大的屋子,卷着凄风,道不尽的悲怆。我没有资格和她争,但凡我有一点良心,我没有办法和她争。我愣在了原地,满心凄楚,不zhī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我想哭,又想笑,这个世jiè,造人出来是为了上演一幕幕的繁华悲歌吗?为什么要生生的把爱别离恨无奈,投she到每个人的心上?
半天,我几乎泣血般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卢南像被抽空般的缓缓说着:“对不起?你bī的我把所有自尊都丢了,跟我说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我终于使出全身力气,拼出一句:“我答应你,我离开冯子越。只求你救救他。”眼泪早已满脸,心像被撕碎一般痛。要我怎么忍着对卢南的残忍,怎么忍着对子越身体的担忧,去执着的坚持那份浮华的爱?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千金散尽求平安
“跪下来求我啊。”卢南冷冷看着我,声音有种居高临下的快感。
我愣住了,这么带有侮rǔxing的要求,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看我愣着,卢南轻哼了一声:“那人在西郊喝咖啡,白萍把别墅卖了,准备逃到国外,还没到机场就被领回来了。至于冯子越——”卢南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