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除了要我的时候,我怎么在他身上就那么难感觉到一点点的温度?
秋天的风,真的好寒凉呢,chuī得我几乎要将骨头都凉彻了。我的头发随风狂乱的舞者,没有镜子,我都可以想象自己堪比梅超风的样子,却已经麻木,我还在意什么?没有人会在乎我,我又何必在乎我自己?
和他默默的相对看着,他像个俯瞰弱小的修罗,而我像找不着出口的困shòu,不,也许比困shòu还惨,找不着轮回渡口的曼珠沙华。
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凭什么,我就被作践到了这个地步?眼泪流着,半晌,喃喃着:“你如果觉得我不好,可以不要我。不必这么折磨我。”
他似乎没听清,用手掐灭了烟头,缓缓的走到我身边。他yīn沉的时候,连脚步声都变得格外揪心,一步步就像踩在人心上一般。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被他掐的几乎喘不上气,我用力甩着他的手,有气无力的说:“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不要折磨我。”
他看着我,冷冷的笑了,唇际的弧度划开:“这算折磨吗?”
他拽着我的手,捶上自己的胸口,声音低沉,却有丝yīn森的味道:“你该问问这儿,什么叫折磨。”
我无力的被他拽着,几乎踉跄着又要摔倒,我用力挺了挺脊背,勉qiáng使自己站好,将眼泪抹掉,当时的样子一定láng狈极了,我努力扯出个微笑:“既然这样,那我没得说。好了,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我的笑似乎激怒了他,他把车门用力一甩锁上,扯着我的胳膊向家的方向快步走去。我像踩了棉花般,深一脚浅一脚的几乎要跟不上他的步子。最后几乎是被他拖回了家。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qíng生易断肠 第八十九章 月似流光难皎洁
他扯着我进了屋子,反脚把门踹上。我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愈跳愈快。几乎喘不上气的挣扎。还处在晕车的状态晕晕乎乎,云遮雾罩。却又心慌失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把我拽到了卫生间,拧开凉水,把我的头摁在洗脸池里用凉水冲着。已经是十一月底的深秋,凉水的刺激让我全身不住的打颤,却是将刚才吐过的污秽冲的gān净了不少。
一个个冷颤过后,我终于到了无力打颤的状态,全身瘫软,只颓然的挣扎着,喘息着:“不要,我难受。”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向下滑着。
他松开了手,我已经顺着洗脸池缓缓的滑了下去,仓皇中我想抓着什么,却什么也无力抓住就滑坐在了地上,心跳的飞快,我喘不上气,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他似乎有点模糊,我拼命的甩着头,想把他看清楚些。
“告诉李秘书让你回电话,你不回。我特意改签了航班,回来看你怎么了,为什么让我看见的是那种场景!”他的声音有丝痛苦的挣扎,一拳捶在了洗脸池的镜子上,镜子应声而碎,我听见了自己的心咔嚓裂开的声音。
我恍惚的看到他的手流血了,想扑过去看看,却是身上想用力,心却跳的慌乱不堪,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坐也坐不住,晕着摔在了地上。
他冲过来使劲晃着我,我悠悠的睁开眼睛,原来晕也只是一个瞬间啊。为什么不可以像书里写的那样,我可以晕几天,或者至少,让我晕一夜,起码,让我可以好好睡一觉,起码,让我的心可以暂时安歇。
看着他焦灼的眸子,我的眼泪开始滑落,他紧紧的抱住我,眼中全是痛苦,似乎捧着一个易碎的花瓶,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看我睁开眼,他神色恢复了些平静:“你怎么了?”
我的心说不上的滋味,微微疼了一下,想挤个笑容出来,却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只好惨然的笑笑:“我很没用。”
他一愣,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叹口气:“怎么那么倔?”
我咬咬嘴唇,一晚上了,从见到他到现在,就这句带着点埋怨的口气,还让我觉得稍稍有些暖意,没有那么冰寒入骨。再也忍不住,抽泣着道:“一个朋友住院了,我们,只是去看看。”
他抱起我走向卧室:“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把我放在chuáng上,坐在我身边,一下下的抚着我的头发,目光中却有我看不清的沉郁,像在看我,又好像穿过我的身体在看着什么。
我有些害怕,扯着他的袖子,心里拼命的在说:相信我,相信我,真的只是去看个朋友。却看着他的目色清冷,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扯着他的袖口来回的攥着,直把袖口都攥到了发皱。愁肠低回,万般心语,只付与一声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