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进这个“家”,珊妮有些陌生但又似乎很熟悉,本以为打包收藏的记忆,好的坏的,都迷离jiāo错的顷刻涌上,冲击着珊妮筑起的心墙,带有雷霆万钧之势。让珊妮有些恍惚而又难以招架。
贺正南不像一个恋旧的人,虽说他曾经长达五年都对方慧茹保持着眷恋,但是她的东西却是一件不剩的生生匿迹。然而此刻看着贺家一点都没有改变的装潢和摆设还是让珊妮有些惊诧。包括主卧衣柜里的衣服,都静静地挂在那里,维持着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qíng,只知道努力维持着冷漠而又疏离的表qíng,但是心里酸涩难耐,似乎从身体不知起始的某个角落涌起了难以抑制的复杂感qíng,她再怎么试图掩盖,它也能找到出口。
看着珊妮目不转睛的望着衣柜,一汪闪烁的秋波,那么复杂的神qíng和别扭的举止,贺正南却仿佛早有所料,他微眯着眼睛,嘴角轻扯,
“我一直觉得你有一天回来。”
是么?她终有一天会回来么?她的神qíng有些落寞,是啊,无可厚非她确实回来了啊!她该赞扬贺正南敏锐的dòng察力还是懊悔自己毫无立场的妥协退让?
明明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再去相信,毕竟现在的她对于爱qíng这些东西都不再相信,她以前一直觉得爱qíng可以成为生命的全部,所以她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心拿出来投资,然而事实不是这样不是么?她一次又一次的付出和投入,最后换来的全部都是支离破碎。爱qíng,从来都不是全部,留给她的,都是抱残守缺的寂寥。
她生生厌透了这种感觉。
现在的她,明明只想照顾好瓜瓜,只要是为了瓜瓜好,任何事qíng都可以做。
所以她答应了结婚,明明是这样不是么?为什么此刻会出现这么多难以驾驭的qíng绪?
她一直不赞成借用贺正南的实力,毕竟,贺正南也算是四年前那场灾难的帮凶。但是不管是外公还是应山似乎都很看好他,都让珊妮利用这个机会。她当然明白他们所说的机会。
因为,她曾经签署过一份协议,这份协议,是一份财产馈赠协议,但是它有一个前提条款。
那就是婚后无条件馈赠。当初两人要结婚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签署的时候,谁又能预见后面的事,本以为已经“流产”的协议,现下居然又再次生效。
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利用这份协议。也许是她最后一点感xing的私心,她固执的认为,那曾经是他们拥有过感qíng的见证,她不想把这最后一分美好也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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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这场风波终于平息,因为一直挖不到内幕,媒体们也都放弃了,贺正南和珊妮的生活也慢慢恢复平静,两人工作都很忙碌,贺正南每天加班到很晚,而珊妮虽然不加班,但是把工作都带回家来。
两人默契的分开而居,贺正南住主卧,珊妮住客房,井然有序都没有去打破这份和谐。
等到风头彻底过了,失态慢慢平息,珊妮实在难耐思念,上山把瓜瓜接了回来。瓜瓜毕竟也是个小孩子,虽说珊妮每天给他打电话但是他还是异常的想妈妈,珊妮去接他的时候,他的孩子本xing体现出来,一下子就哭了。珊妮心疼不已哄了半天才把他哄得破涕为笑。
突然搬入贺家,瓜瓜有些不太习惯,但是看着爸爸妈妈都在又显得很兴奋,珊妮为了弥补中间近一个月的时间差,宠瓜瓜宠到溺爱的地步。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瓜瓜,彻底冷落贺正南。
两人每天唯一的jiāo际就是晚餐,还是要贺正南忍受珊妮围着孩子团团转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状态。
于是,他终于在一个晚饭后提出了他的抗议。
那时候珊妮正在给瓜瓜洗澡,整个浴室都是香香的味道氤氲,贺正南撇着嘴跨到门口站着,瓜瓜一见到爸爸就甜甜地喊,
“爸爸,”
贺正南宠溺的点点头,瓜瓜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怎么吃醋孩子还是要疼的。
听着瓜瓜喊他,珊妮才注意到他,瞟了一眼又继续给瓜瓜洗澡,一切完成后,珊妮给瓜瓜穿上舒适的睡衣,牵着他往房间走,瓜瓜大概也意识到冷落了爸爸,用手扯一扯妈妈的温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