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做做彩墨,酿酿酒。
到了后期,彩墨的生意由她亲自来接手,家中二婶管家,不敢赖了时映菡的钱财,时映菡便也能够在其中抽出些银两来供给自己来用,说是补充制作的费用,每个月核算下来,也能存下五十贯钱左右。时家存下来的,便有几百贯钱了,这是时家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时广山在外做官,很少给家中钱财,反而经常用时映菡制作彩墨换来的钱财在长安请客,扩宽人脉,每个月都要支走百余贯,让祖母生了一阵子闷气。尤其是时广山过年都不肯回来,更是让祖母在府中生了几日的气,如何也不见消气。
时映菡的酒馆开张不出一年,就已经回本了,且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徐州城首屈一指的店铺,第二年,便开始是纯收益,每个月给时映菡的账目里面,她都能存二百贯的钱,以至于她很快就将之前花少给她的凭帖还上了空缺,手中还多出了几张凭帖来,算起来,也是有些积蓄了。
时光荏苒,转眼匆匆,三年便如此过去。
时映菡已经很少在人前露面了,三年前身材如同豆芽的女子,也有了十五岁的年纪,身材发育了,胸口丰满了许多,线条也流畅了,腰肢却还是如柳般纤细。或许是之前的忧愁少了,反而让她脸上不易近人的模样减少,转而也变得爱笑,面上的线条更改,也柔和了几分。
有几次,时家众人都在称叹,怕是如今就算时映蓉回来,时映菡也不会输给时映蓉,当然,再胖一点就更好了。
只是她脸上的泪痣依旧碍眼。
她与姚大郎、印五郎、薛三郎还有来往,渐渐的,姚大郎也发现了时映菡是女子,却还是笑呵呵地叫她为四哥,偶尔去邱远之先生的府中,也会碰到薛三郎,两个人偶尔聊几句,便也匆匆告别了。
没有了杜氏等人,时映菡要自由了许多,她时常会去酒馆里面逛逛,心中估摸着,那三个滑头怕是都猜出来她就是店铺的幕后掌柜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进入店铺,弯娘正在掐腰骂人:“去你奶奶的孤身一人,老娘有成群的男人陪着,用得着你来分一杯羹?滚你娘的蛋!”
徐州城都知弯娘是样貌不错,有钱的俏妇人,一直不见她有男人,对她有想法的男人不少。弯娘一向泼辣,见到就骂,好像还真没对哪个男人动心过。时映菡听闻过几回,弯娘曾经有心上人,是她的师兄,不过后来为了救她死掉了,尸体都没能被找到,弯娘也至今没有再找过其他的人。
不得不说,这看似大大咧咧的豪慡女子,其实也是重qíng重义的,至少十分痴qíng。
时映菡扭头上了二楼,店小二们对她都颇为客气,恐怕是见到弯娘与她关系好的缘故。
进入一处包间,打开卷帘向下看,台上正有女子在跳舞,身子如柳,好不妖娆。
没成想,却与一名刚来的男子对上了视线,她不由得一怔。
薛三郎看到她,便径直上了楼,没一会自己就推门进来了,还真是自来熟得厉害,门都不敲。
“薛师兄。”时映菡如今如此叫他。
三郎在桌前坐下,吩咐小二过来上菜。不用时映菡开口,就已经知晓她想要吃什么了。
还成,这些菜他都没记错。
时映菡坐在了他对面:“一会还有人过来吗?”
“你想见谁?”薛三郎问着,还喝了一口清茶水。
“没别人的话,孤男寡女的……”
“你还算个女人?”薛三郎说着扬眉,盯着时映菡左右看了看,“何时穿女装与我看看?上元节、七夕你都穿着男装,无趣。”
“都不算个女人了,还穿女装作甚?”时映菡有些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碧彤在楼下看弯娘吵架看得热闹,风风火火地跑上来的时候看到薛三郎当即“哎呦”了一声,随后没了后半段。
薛三郎瞥了碧彤一眼,没说话,却挥了挥手,碧彤当即退了出去。
曾经有一次薛三郎嫌碧彤吵,数落过一次,以至于碧彤一直有些怕他。
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时映菡不客气地与薛三郎一同进餐。
“幕僚做得如何?”时映菡开口问道。
“还是那样,节度使一天有什么可忙的,我几天过去一趟就可以,还没你赚得多。”
时映菡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