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再看自己的衣裳,就觉得有些破旧了。
其实杜氏的这身衣裳也是极为华丽的,款式也是最新的,是在城中颇有名望的店铺里面买的,可困于手头拮据,她还是没舍得买最好的。
时映菡见杜氏出来了,当即率先走了出去。
门口等候着两辆马车,后面的一辆较为jīng致一些,做工一看就是崭新的,只是杜氏不认识。看到时映菡很自然地上了马车。杜氏这才走到,时映菡竟然在来长安三个月的时间内,置办了一辆马车,拉马的还是两匹骏马,而非老马。
杜氏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时映菡如今还是真是长大了,财大气粗了,竟然私藏了这么多的钱财。到了长安城可没有她赚钱的道道。杜氏倒要看一看,时映菡究竟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马车到了皇宫之外,便需要下马步行进入,只有诰命夫人以及县主、郡主才能换乘辇。
时映菡是生面孔。许多妇人并不认识她。不过,有些人是认识杜氏的,见到她与杜氏一同,便也猜测出了些许时映菡的身份。
两个月前,皇甫二郎夜间被偷袭,险些丧命,时映菡克夫相的消息当即传了出去,这让众人好奇起了时家这位小美人,会是怎样的样貌。
时映菡承受着众人的目光,目不斜视,款款而行。
其实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她只在乎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自己传出克夫,真的能不嫁给皇甫二郎也是好的,可是,迟迟没有消息,只是婚期延后,让时映菡十分不安。
进入后宫的后花园,里面已经有不少妇人在了,她们规规矩矩地按照凭帖的位置入座,杜氏坐下之后左右看了看,便觉得这位置当真有些过于靠前了,周围坐着的都是一些命妇,身上穿着也是诰命夫人的服饰,她与时映菡反而有些格格不入了。
似乎也有其他夫人发现了不对,再次开始议论纷纷。
时映菡沉稳地坐着,面上没有任何的表qíng,看起来就好似在发呆,与杜氏也没有任何的jiāo流可言。
杜氏只能是独自笑呵呵地跪坐在案几前。
皇后来的时候,所有的妇人起身行礼,时映菡规规矩矩地按照自己的身份行礼,感受到皇后的目光一扫,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了目光,心中不由得又一次疑惑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皇甫家的婚事,到这次的宴席,都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
宴会开始,笼统地说着一些话语,时映菡跟着听了,直到后半段,皇后才提起时映菡来:“在皇太后寿宴的时候,曾经收到了一副百鸟朝凤的图,本宫当时极为震惊,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颜色。如今彩墨也渐渐多了,反而少了当年的新鲜,只是不知时三娘的画技可有增长?”
时映菡被点名,自然要起身回答。
当年怕是欺君之罪,印五郎送画的时候,提及了时映菡的真实身份,皇后知道时映菡并不奇怪。
“与邱远之师父学了三年的画,学艺不jīng,只怕rǔ没了师父的名声。”她规矩地回答。
“今日之是小小的聚会,你也不必多礼,我喜欢你的画喜欢得紧,你不如画一副给我。我也瞧瞧你纤长调色的好本事。”皇后说的极为和蔼,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甚为六宫之主,能有这样的态度,着实不易。
时映菡见一见有人搬来了案几与文房四宝,便也不好推辞,便应了。
谁知,皇后又点了几名女子。让她们与时映菡一同作画,说是今日只是小小聚会,并非切磋,而是jiāo流。
说是这样说,可是谁都知道,今日是要在所有贵妇面前作画,如果画技真的不高。可是要丢人的!
时映菡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到了案几前,用毛笔在一边的帕子上试着颜色。
她在思考应该好好画,还是该简单地画上几笔。如若展现了才华,是不是就更难退亲了?
后来,她还是决定好好地画一副,就算是日后婚姻得不到好的。却也能靠自己的画,剥夺一些尊重。
确定了之后,她便开始现场作画。
这种画作需要考验速度与控制能力,没有谁能够等着他们画一幅画画上几天,他们只能速速完成。那么,画面能不能丰富,质量能不能过关,就是另外一说了。
在时映菡她们画画的时候,已经有女子出来弹琴了。这个时候众多妇人也自由了许多,有的走乱了位置去聊天。怕是也在商量几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