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郎?
薛家的人?
两年前的解元,不就是排行第三吗?!
想到这里,时映菡再次看向薛三郎
他也在看着她,眉头微蹙,透出几分不怒自威他在审视时映菡,最后只是用冷漠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印五郎则是坐起身来,随便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见他动了,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只貂来,闪电一般地进入到了他的怀里,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印五郎一面轻轻安慰貂,一面对时映菡摆手:“时四郎君,过来坐,这里凉快”
“不知印五郎寻我来有何事?”时映菡粗着嗓子问,涅依旧拘谨
印五郎这才恍然似的轻拍自己的脑门,随后歉意地微笑:“瞧我,都忘记介绍了这位是薛三郎,与我只是泛泛之jiāo那边偷吃的是姚大郎,与我素不相识”
时映菡听完之后,彻底沉默了
按照印五郎的划分,那么她只是有幸与印五郎搭了话的路人了
“啊五郎你好绝qíng,昨天我们才一块钓鱼来着吧?!”姚大郎当即抗议起来,嘴里糕点渣喷得到处都是
“不要冲着我说话”薛三郎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十分低沉,偏偏还透着一股子……xing感
印五郎依旧笑得极为灿烂:“他们都看过你的画,对你的色彩很感兴趣,所以想要见一见作者姚大郎是彩墨行当商户的嫡长子,他被派来负责这次生意,我也觉得很不安心呢”
“啊五郎你怎么这样,我很可靠的”姚大郎继续喷食物
薛三郎则是直接瞪过去,让姚大郎打了一个哆嗦,随后挪开了位置
时映菡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于是她只是笑了笑
印五郎似乎也发现了尴尬,于是笑着说:“能劳烦时四郎君在这里作画吗?我已经备好了丹青所需要的东西”
时映菡当即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qíng,微微扬起嘴角
果然是这样,当初父亲也是不信,让她在他的面前反反复复地调色,他在一边跟着学,最后还是不相信,这只是调色就能出现的效果
当然,怎么可能只是调色就能出现的色彩?
这些人又没有异能,所以他们做不到
其实在路上,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目的,所以她很淡然,直接答应了:“可以”
她说得直截了当,不会让任何人难堪
印五郎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保持着微笑起身,低声唤了一句,就有侍女进来帮他擦脚,随后换上gān净的袜子,跟着走到桌旁
时映菡看着桌面上的东西,上好白玉的文房四宝,砚台很简单,符合文人墨客喜欢的雅,尤其是那脱俗的莲花雕刻,更是出淤泥而不染
桌面上铺的是澄心堂纸,是当今质量最好的纸,初期只供给皇室享用,近几年才得贵族们推崇,被誉为上等书画纸时映菡也只是在女子聚会时,远远地瞧过别人家的墙上挂着一幅用这纸的画作,当时真是羡慕之极
她用手指轻轻摸着纸张,不由得有些兴奋今天,她可以用这种上等的纸作画?
琴棋书画她样样jīng通,最喜欢的就是丹青,不然也不会在丹青上下功夫这个时代也是最喜欢色彩,以至于她想创造美好的颜色,歪打正着地扩宽了自己异能的领域
另外三个人围拢在桌边,印五郎过来的时候,正瞧见时映菡看着纸张,眼睛发亮的涅,不由得掩嘴轻笑:“时四郎君喜欢这纸?明日我派人给你送过去些,如何?”
在印五郎看来,这纸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贵了点而已
时映菡却连连摇头,平白无故收礼是要还礼的,她不知道这种纸的具体价钱,也不想辛苦地想该如何回礼
印五郎的眼神却柔和下来,他想到他打听的内容,觉得时映菡是因为在家中被冠上了“偷儿”的名头,所以才不敢收礼吧?也不知自己之前给的那一百五十贯钱有没有到“他”手里一分一毫?
按照时家的风格,应该是一点都没有拿到吧
那还是别送了,免得让时映菡空欢喜,眼睁睁地看着喜爱的东西被其他人qiáng行夺走,于是他改口:“我们几人都是十分喜欢丹青的人,不如时四郎君与我们常常来往,这些纸你随便用,我这里有很多丹青大师的作品,到时候还想与你分享呢”
经常过来,这里的笔墨纸砚她可以随意用
时映菡听了之后,当即汗颜别闹了,来一次就够她紧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