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生活顾问_作者:阿昧(440)

2017-04-25 阿昧

  张伯临还道他是官场上遇见了麻烦,忙引他去了个酒楼,挑了间济楚阁儿坐下,细细问缘由。

  张仲微只不过是吃gān醋,外加恨自个儿没本事哄得娘子芳心,这叫他如何讲得?只好斟了满满两大杯酒,一杯递与张伯临,一杯先gān为敬,道:“我只是来寻哥哥吃酒,并无他事。”

  他满脸的愁苦,张伯临岂有看不出来的,忙问道:“是在翰林院不顺心?”

  张仲微摇了摇头,道:“清闲之地,清闲差事,能有甚么不顺心的。”

  张伯临略为放心,又安慰他道:“你有欧阳参政帮扶,升迁只是迟早的事,无须忧虑。”

  张仲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又与他碰了一杯。张伯临瞧他这态度,的确不像是为官场的事,他酒杯挨着嘴唇,却不就饮,琢磨一时,忽地灵光闪现,忙放下酒杯,伸出胳膊将张仲微脖子一勾,贴耳笑道:“好兄弟,告诉哥哥,是不是因着弟妹有孕,你空房寂寞,想找个人陪陪?”

  这是哪儿跟哪儿?张仲微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住了。张伯临瞧他木木的,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他心事,遂将他肩膀一拍,笑道:“你放心,这事儿包在哥哥身上,决不让伯母与弟妹知晓。”

  张仲微已回过神来,闪身一躲,道:“哥哥说笑,我不爱这个。”

  寻欢作乐的事,全凭自愿,张伯临倒也不qiáng求,只是奇怪:“公事也不为,私事也不为,那你愁眉苦脸,是为哪般?”

  张仲微继续吃酒,不作声。张伯临又猜:“得罪了伯母?”

  第225章 方氏转型

  张仲微依旧沉默,只埋首吃闷酒,这让张伯临发起急来,将酒杯朝桌上一顿,道:“你既是只吃酒,不讲话,叫我来作陪做甚么,我这便去了,莫耽误衙门的事。”

  张仲微见他急了,忙拉了他一把,yù将实qíng相告,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他不是不愿讲,而是不敢讲,那番捻酸狎醋吃醋的话若讲出来,让张伯临误会了林依的名节,如何是好?于是起身,与张伯临拱手唱个肥喏,连声道歉,谎称是才搬了家,心神未定所致。

  张伯临虽然不信这话,但大房搬家,他还是头一回听说,遂关切问询,就把先前的话题抛到了一边。张仲微同他讲了新住处,张伯临当即表示,要带全家人去与他暖房。张仲微称:“哥哥不必如此客气,那房是典来的,又不是自家的,暖屋作甚。”

  张伯临道:“就不许我们去瞧瞧你的新住处,认个门,好来往?”他都这样讲了,张仲微还能说甚么,吃完酒便随他去见二房其余几人,讲了搬家一事,邀请他们得闲时去耍。

  因没有定具体日期,张仲微就当是随口一邀,并未当作大事,夜里回家后也没向杨氏禀报,径直带着一身酒气去了自己房里。他推开门,习惯xing地唤了声娘子,不见有人应答,方才想起,林依如今夜夜都在杨氏那里睡,这间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摸了摸茶壶,是冷的,被窝,也是冷的,虽说这些并非因今日争吵而起,但他还是坐在chuáng沿,发了好半天的呆。他头天夜里饮了酒,又没睡踏实,第二日就起了迟了,日上三竿才去杨氏房里请安。

  杨氏见他迟到,以为是不满头日自己的责备,于是有些不悦,与林依道:“我还以为他宿在了祥符县呢,原来竟回来了。”

  张仲微脸一红,慌忙跪下,请罪道:“昨日与哥哥吃了几杯酒,醉了,睡得忘了时辰,这才请安来迟。”

  杨氏听说是醉了,哪还记得怪他,一叠声地唤人,叫杨婶去熬醒酒汤,叫小扣子去倒酽酽的茶。张仲微忙道酒已醒了,让杨氏不必忙碌,杨氏却不肯听,仍旧张罗不停。

  张仲微偷偷瞅了一眼林依,见她脸上有些泛白,似是也没睡好,待要询问,却怕她还在生气,便摸到她旁边坐下,没话找话:“我在祥符县见着了哥哥,他说不日便要带全家人来替我们暖屋。”

  林依听了没有反应,杨氏却在旁嘀咕了一句:“又不是自家的屋,暖甚么。”接着问张仲微:“你叔叔与婶娘都来?”

  这话问的是张梁和方氏,但重音却落在后头,张仲微心里咯噔一下,大悔,方氏来了,林依只有吃气的,好端端讲这个作甚,真是昏了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十分地怪自己口拙,酒醒也要装作没醒,接过小扣子递来的酽茶吃了满满一盏,又把杨婶新熬的醒酒汤喝了一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