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像隔了什么一般,不知该如何打破那些无形的隔膜。
顾平安表面上还是和关小宝cha科打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却有什么qíng绪持续蔓延着,她只觉得这种qíng绪微妙到至今她都没有辨明。
他们这种类似冷战的状态,是在顾平安体育课打篮球摔断腿之后才被打破。
那一天,顾平安是看见沈安平也在篮球场上的,于是一贯懒散的顾平安一反常态,一直乐此不疲的追着篮球跑,直到莽莽撞撞的摔倒。
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那样剧痛钻心的qíng况下,她却诡异的笑了。
远远的,她看见沈安平一贯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有了表qíng。他扔下篮球,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他额头上有运动后晶莹的汗珠,短短的头发黑亮而浓密,表qíng却是臭的可以。
他凝着眉头,冷冷的问:“喂,还活着么?”
顾平安咬着牙忍痛,却还笑着:“好像腿断了,看来,你要背我回家了!”
沈安平鄙夷瞪她,却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的表qíng看上去有些滑稽,他略显别扭的说:“我凭什么?”
顾平安舒了一口气,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和沈安平闹过这么久的别扭,此刻,她只觉得一切都变得美好而妙不可言。她喜笑颜开的说:“沈安平,拒绝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
第十四章(补齐)
沈安平是不是好男人,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界定,但之于顾平安,沈安平就是沈安平,他就是她顾平安的,任谁也抢不走。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既幼稚又霸道,可是沈安平偏偏就是要命的吃她这么一套。
认识沈安平的人都知道,沈安平这辈子都是拿顾平安大小姐没辙。
正因为如此。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向沈安平提出这样那样完全qiáng人所难的要求,而沈安平就是那么闷声闷气挖空心思的一一给她达成。
而莫非,就是他们之间彼此试探的牺牲品。
顾平安曾经有过觉得对不起她的想法,但是随着顾妈妈对莫非越来越好,她的愧疚感也一点一点减少。有时候顾平安背着书包回来看着莫非和顾妈妈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听着莫非一口一个“妈”叫唤的时候,她只觉得专属于自己的王国,已经一点一点被莫非侵蚀。
年少的时候恨意总是那么分明,她从来没有好声好气的和莫非说过话,即使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顾平安也会故意给莫非难堪。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恨意逐渐消磨,可是有些心结,就是那么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横亘在那里,忘不掉,放不下。
这种感觉就像吃石榴的时候无意吞下了石榴籽,不大不小,划破了喉咙却也不是不能忍受。
周末的时候沈安平还是于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陪顾平安回家。原本是顾平安提出来要回家的,最后她却一直皱眉不展,一脸苦瓜相。沈安平瞧在眼里,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偷偷瞟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gān嘛不高兴,不是你说想回家做孝女么?”
顾平安头也没抬,只轻轻斜了沈安平一眼:“明知故问。”
沈安平眯眼声辞咄咄:“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记仇啊?这都多少年了啊?还记得呢?”
“我不是记得。”顾平安缓缓抬起头来,毫不掩饰眼中的疲惫:“我是从来没有忘记过。”
“……”
关小宝这丫曾经不怕死的说过:“顾平安这人儿,整一公主病,老看人不顺眼,又小气又记仇,谁惹她谁倒霉。”
这确实就是顾平安,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嚣张和乖戾,她讨厌拐弯抹角,讨厌矫qíng,可她偏偏就是这么一人儿。
沈安平稳稳的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开着车,眼前一个红灯,他顺势停下车,看了一眼高高悬挂的红灯,慢慢回过头来观察着顾平安的表qíng。片刻后,他突然伸手将顾平安细碎的头发捋到耳后,她白皙的脸颊瞬间从浓密的黑发中得以解脱。顾平安一怔,这样毫无掩饰的让人观察自己的表qíng让她觉得异常没有安全感。她抬头,纳闷的看着沈安平,没好气的问:“gān什么?”
沈安平轻笑,心不在焉的回答:“老爱披头发,其实扎辫子更好看。”他状似无意的拨弄着顾平安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有些东西,你越在意你才会觉得哽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