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概是冰淇淋吃的太多了,真被徐岩那乌鸦嘴说中了,她上吐下泻还发起了烧。徐岩照顾了她一整晚。她身体难受,一直在说胡话。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呓语什么。只是觉得仿佛进入了一个被她刻意尘封的梦境中。兜兜转转,拼命挣扎逃离,却仿佛陷入蛛网的飞蛾,越挣扎越窒息。难受极了。
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是从徐岩的怀抱中醒来的。徐岩比她睡得还沉,长臂伸展,将她固定在他怀抱的一小方天地里。用一种很亲昵的呵护姿势。
乔夕颜抬头盯着他下巴上新生出的青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针芒扎了一下,变得无比柔软和敏感。
她突然好希望时光就这样停下来。她不想去分析她和徐岩的各种利害关系,也疲于和他博弈。她只想这样依靠着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安眠。
她太怕冷了,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可是从来没有人来抱紧她。
小时候她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她叫着妈妈,妈妈不在,叫着爸爸,爸爸不应。
柔弱的妈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清清冷冷的yīn阳怪气,对谁都好像是一样的,而爸爸,她总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qíng人,她想,上辈子她一定没有和爸爸结下善缘,所以这辈子注定如此。
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坚qiáng,甚至连噩梦中她都做着那个披荆斩棘拯救自己的角色。
可她还是在心底卑微的寻求着温暖。像每一个女人一样。
她轻轻的往徐岩怀里钻了钻,鼻端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哭。她早已分不清对徐岩是缺乏父爱的依赖,还是男女之间的感qíng。
她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想离开他了。
这是危险的信号吗?乔夕颜不知道。
有些感qíng,像洪水一样,一旦溃堤,就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此刻的她一样。
徐岩睡到中午才起chuáng,打破了他坚持许久的生活模式。两个人在上班日的中午坐在家里吃饭。这感觉真有点怪异。
徐岩吃完饭也没有离开,就坐在乔夕颜对面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直把她看的发毛。她的心砰砰砰砰的跳着,耳畔有嗡嗡的嗡鸣,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不堪重负要冲破血管一样。她皱眉,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嘀咕道:“看什么呢?没见过美女啊!”
徐岩眨眨眼,无比淡定的说:“美女不是骂人的词儿。”
乔夕颜身体不适,不屑与他斗嘴,低头吃自己的饭。
“今天给你请了假了,你就在家休息。”
乔夕颜呼哧呼哧的喝着粥,含含糊糊的回答:“知道了。”
徐岩看了她两眼,又说:“这就是让你长记xing了知道吗,吃人家的东西就生病了吧!难受吧!看你以后还吃不吃!”
他还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乔夕颜毫不客气的回应:“切!你就知道不是吃你买的生病的。”
“大人教训你的时候,不要顶嘴。我没有教过你吗?”
“见好就收吧!徐总!”
“……”美好的中午,就用来耍嘴皮子了。造孽!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徐岩也趁机偷懒。下午他也没去公司。乔夕颜午觉睡醒起来,他还坐在房间里,面前摆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一直在敲键盘,也不知道他在gān嘛。
乔夕颜无聊,拿他的汽车杂志来看。看着看着心底就开始有非分之想了。
顾衍生那女人都换几辆车了,她还在坚守环保低碳生活,实在是有点差距太远了。不说进入资产阶级吧,她就想脱个贫什么的。
她拿着杂志,翻到新车介绍的页面,贼头贼脑的窜到徐岩身边,状似无意的说:“兰博基尼最新款又上市了。最近新车什么的都上的挺快的啊!”
徐岩头都没抬,“然后?”
两个字,把乔夕颜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堵回去了。正常qíng况男人不是该说“你想要?”这样的话吗!!!
乔夕颜咽了咽口水,生硬的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悻悻的说:“我瞧不上,不屑买。”
“是吗?”徐岩笑:“想想还是给你买辆车吧!省的你每天说梦话都骂我。”
“哪有啊!”乔夕颜心里咯噔一笑,暗想难道做梦的时候嘴没管得住?她拍了拍自己的嘴,谄媚的凑上去弥补,使劲拍马屁:“徐总,你真的要跟我买车?徐总你怎么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