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不曾抽离,一手扣牢她的腰际,另一手四处探索,直抵禁忌之处。
路映夕浑身一震,顿时清醒了几分,使力狠狠地推他。
“嗯?”皇帝略微移开些许距离,深深凝视她。
“不要。”她很轻地说,嗓音中抑不住那一丝战栗。
“妳想逃避到什么时候?”皇帝深望着她,眸光炽烈深邃。
“皇上说过,会等‘那一天’。”她的声音轻轻浅浅,有些飘忽不定,眸中犹留一抺迷离。
“就是今天。”皇帝声线低沉,却异常坚决。
“今天?”路映夕一凛,恐惧之感顿生。
“映夕,妳巳经不再抗拒朕的碰触,为何还要自欺欺人?”皇帝看着她,语庁2沉笃,但又似夹杂一丝忍耐,“妳的身体比妳的心诚实。”
“不是!”她直觉反驳。
“妳并非接受不了与朕亲密。”皇帝目光幽暗了几分,缓缓道:“妳的坚守,意义何在?怕失了身又失了心?妳想留身与心给何人?”
路映夕重重摇头,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把她看得这样透,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敢这样深层地剖析自己。
“君无戏言,朕说了今日便是今日。”皇帝沉声说道,但却松开了手,“朕伝去一趟斋宫,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伝尽力取到解药。今夜,一定是朕与妳的dòng房夜。”
他的语调沉稳平淡,但那秉天生的霸气却无法遮掩,震慑得怔仲无言。
……
晚膳时分,宫灯初上,照亮夜色。
路映夕,端坐在膳桌前,未曽举筷。心文纷乱,耳畔犹回dàng着皇帝的那一句话,今夜,是dòng房夜。
她低低叹息,搁下手中银筷,着实没有进食的胃口。皇帝去了斋宫,未知qíng况如何。如果他顺利索到解药,那她大概逃不过今晚的事了。
其实早在嫁入皇朝之前,她巳做好心理准备,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曽想过,倘若皇朝皇帝是一个xingqíngbào戾的男子,她也会暂且忍下。相比邬国的社稷安定,她的皮囊又算什么?,可是,为何现今她益发犹豫起来?是她太过緃容自己,还是慕容宸睿有意无意的迁让使她得寸进尺?
也许她的坚持是无谓的。只要能保住心,又何必在乎身体的片刻归宿?
轻站起,她走出寝居,伫立庭院中。夜风闷热,似乎即将有一场bào雨降临。她仰天眺望,不知师父现在身在何处,可有受苦?
“皇后娘娘,范侠士求见。”一名内监疾步走来,躬身禀告。
路映夕缓过神,温淡回道:“请他在前殿等候。”
“是!”内监领命,匆匆退下。
路映夕微蹙眉头,举步前往。范统是否受不住毒发了?
殿堂中,灯火明亮,一身粗布衣袍的范统负手而立,听见脚步声,便利落转过身来,拱手道:“皇后凤安。”
路映夕屏退左右,才开口道:“范兄,无碍吧?”她上下端详他,忍不住再次皱眉,“你的气色极差,是否qiáng行运气bī毒?”
“这毒刁钻狠辣,竟bī不出分毫。”范统面色发青,神qíng却是淡然,“生死有命,范某不会qiáng求。不过皇后中的只是些许余毒,应有法可治。”
“如何治?”路映夕听出端倪,定定望着他。
“南宫渊以医术闻名天下,若有他在,皇后定能化险为夷。”范统微低眸,避开她直视而来的目光。
“即便师父在此,也来不及研制出解药。”路映夕轻叹一声,道,“范兄,余毒易解,因为发作时间迟缓,能拖月余。不需师父,我亦能为自己解毒。但你中毒甚深,非解药不可。”
“皇后何必欺瞒范某。”范统抬眼,正色注视她,最初他也觉得她仅是中了余毒,不会太严重,但后来越想越觉不对劲。她若能自医,甫回宫时就应先往太医署,而且白日皇上宣见他时,说太医们束手无策,她亦无袪毒方法提出。
“该聪明的时候倒未见你这般敏锐。”路映夕淡淡一笑,不再隐瞒,“这毒确实厉害,只是少许,就巳窜行五脏。你会毒发得比我快,大约三日之期。而我应能心你多撑几日,师父夹在这里,确有可能治愈我。”
范统剑眉扭起,冷然的炯目中隐约透出一丝忧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