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睿却无玩笑之意,正色地道:“朕相信你是明理之人,不会无理取闹,也正因这一点,朕才发自心底地更想要爱惜你。”
路映夕回以沉静微笑,但心中暗道,并非她不想无理取闹,只是未曾有机会可以放纵自己。
慕容宸睿凝睇她,见她眸底似闪过几丝落寞之色,不自觉地脱口再道:“若你真的想要繁星和皎月,那朕便努力想想办法。”
路映夕闻言一怔,随即绽唇 呵呵笑起来,眸中莹光流转,光华四溢。
看她笑得真诚愉悦,慕容宸睿也扬起嘴角,心感欣慰。
四目相触,dàng开柔qíng涟漪,一时间无声仿若有声。
过了须臾,路映夕收敛笑容,轻声道:“我去请夏兄过来,你们谈一谈。”
慕容宸睿点了下头,神色温和,看着她站起往外走去。但是,一双深眸中锋芒暗涌,隐有蓄势待发之势。
路映夕在背过身的那一瞬,面上的神qíng亦有了细微的变化,浮上隐约的担忧之色。
这一次两国若是开战,恐怕便是慕容宸睿与南宫渊正面jiāo锋之战。谁胜谁败,谁生谁死,都无法预料的未知。
她希望没有输赢没有伤亡,可这显然是天真的奢望。
第四卷 第三十章:男人之战
时隔七日,铁蹄声惊破荒凉的边塞天空。
连慕容宸睿都没有估到,皇朝大军穿起沙漠而来,人数竟达五万之多!
仅一个时辰的时间,霖国丰城外的百里荒原巳是军旗笙摇,万军驻扎。
赶去与军队会合之后,慕容宸睿不禁慨叹:“原来四皇弟有如此雷霆手段。”一次遣出五万兵马,自然不是为了探路,而是计划有谋略的征战。不可不谓有勇有谋,气魄过人。
领军元师乃皇朝镇国大将军司徒拓,他正沉着一张英气的俊脸,向慕容宸睿禀告道:“皇上,四王爷托臣带一封信给皇上。”
慕容宸睿微挑起眉头,接过红漆盖印的信函,打开细看。
信中,慕容宸白黎并无赘言,只是言简意赅地问候皇兄安好,另申明道,待皇兄回朝,他便会返法华寺,継续隠居清修。
阅毕,慕容宸睿收起信,淡淡扬唇。
“皇上请移步一看。”司徒拓在营帐内的长案上铺开地图,准备阐述攻城战朮。
“稍等!”慕容宸睿却一扬手,走向帐门,外道:“夏兄,请进。”
一身儒衫打扮的夏耀祖拱手作揖,然后举步踏入营帐,而跟在他身后的便是男子装扮的路映夕。
四人相对,气氛一时显得静默。
夏耀祖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霖国丰城之中,大约驻兵五万,与我方势力相当。若是进行持久战,我方粮糙不继,必落下风,惟有qiáng攻速战速决,才是策。”
司徒拓也不多问此人身份,只是向路映夕揖礼致意。
路映夕抿唇微微一笑。忆起当初司徒拓与其妻于回曲折的坎坷qíng路,再想及如今他们终能成眷属,不由为他们感到欢欣。
夏耀祖忽然看了路映夕一眼,接着道:“据可靠消息,霖国一名良将正停留丰城中养伤。等到开战之时,他一定会上阵迎战。所谓擒贼先擒王,若能一举除去此人,丰城兵将必定顿失士气。”
路路映夕闻言心头一颤,明眸中闪过忧色。
果然,夏耀祖未再卖关子,直言道:“那人即是南宫渊,他既身在丰城,他门下的数千弟子想必也在附近。”
“夏哥……”路映夕忍不住出声,但话未完便又按捺住。
夏耀祖歉然望她,低沉了语声:“南宫兄亦算是我的半个师父,往昔相处的qíng谊我永存于心,但沙场无qíng,纵使亲如父子,到了战场上也没有qíng面可讲。”
路映夕默然无语,虽早巳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当真正来临之时,依然被狠狠地震撼了。
听着夏耀祖和司徒拓开始讨论阵法战朮,她的神思略有恍惚。在这帐营里,全是深谙兵法之人,而在丰城之内,只有师父……
晃神间,突然听到“狙心阵法”四字,她陡然回过了神!
抬眸看去,夏耀祖正神色冷静地说着:“此阵法无需cao练士兵,只需三名内功深厚的高手冲于阵前,以火箭远距离she击敌军主将。即便一支军队有数万人,但若死了统师与左右副将,也就不足为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