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兴郡主心口也堵着气,哥哥什么女人讨不到,然栽在将军府一个义女手上?她这里磨牙,听得端郡王的话,便悄声道:“这有什么的?哥哥都许以正妃之位了,她焉能不动心?只是谢腾用言语阻着,她这才没有马上答应。你找机会和她接触,表白表白,只怕她马上就投怀送抱了呢!到那时,就不由将军府不答应了。”她是女子,不好对谢腾作出什么动作来,所以至今未能得到谢腾。哥哥是男子,占着优势,想得到姚蜜,有的是法子。
另一头,早有人把将军府之事报到宣王爷跟前。宣王爷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有没有搞错啊?当年他跟谢腾父亲争妻,好好一个王爷,愣是争不过一个小将军。待得自己成亲生子,儿子都十几岁了,在一次宴会中,还有人喝了酒多嘴,提起当年旧事,令他很受伤。他一时发恨,让儿子去讨谢云为妾,想借此挣回一点面子,不想人没讨到,还被将军府诸人闹到皇上跟前,再次被落了面子。现在更绝,女儿一月跑一次将军府,还是拿不下谢腾。这个也罢了,毕竟现下女子难觅好郎,且谢腾不是还没完全拒绝吗?但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多少人爱慕的郡王啊,给谢夺石义孙女许以正妃之位,当众求亲,然还得不到人?
将军府太欺负人,太欺负人了!宣王爷一拳捶在案台上,这一回不单要得到人,还要狠狠落将军府的面子。对,就让儿子先把那个义孙女搞大肚子,让将军府哭着喊着求他们负责,求他儿子娶了义孙女过门。到那时,什么仇都报了。
“来人,让人告诉端儿,没有搞到谢夺石的义孙女,就别回府。”宣王爷又捶一下案台,叫过管家吩咐几句。
“王爷,将军府还没答应,您不让郡王回府,让他往哪儿去?”管家苦着脸。王爷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像当年一样,为了将军府一个女人,就失了理智。
宣王爷瞪眼道:“哪儿去?就在将军府住下呗!直到把人弄到手,才许回来。”
这会儿,姚蜜进了谢腾的房里,低头到处找,只是找不着那方手帕子,一时又爬上chuáng去翻枕头,喃喃道:“哪儿去了呢?”
顾夫人站在chuáng边看她折腾,怕她伤着手臂,也帮忙着找,终是没找到,不由叹口气道:“好在绣的是仙鹤松柏,不是女儿家的东西,就算被下人拣到了,也没相gān。”说着去小厨房看小丫头煎药,把药端来给姚蜜服下,让她上chuáng躺下,这才坐在chuáng边细细问道:“小蜜,你给娘好好说说,中意那一家?说出来,咱们也好合计合计。”
姚蜜合上眼,迷迷糊糊道:“我中意,中意……”说着没了声音。
顾夫人一瞧,见姚蜜已是睡着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摸摸她的额角,又摸摸自己的额角,见姚蜜没有发烫,这才放下心来,只去寻了一把扇子,坐在chuáng边轻轻扇着,嘴角含笑思量着姚蜜的将来。
端郡王虽好,宣王府却复杂,怕小蜜应付不了呢!这将军府就简单了,上上下下四个男人,没有太婆婆,没有婆婆小姑要应付,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慡没有了。对,若能探得谢将军的心意,就要劝小蜜选了谢将军。
不多会儿,谢夺石使人告诉顾夫人,说道姚蜜手臂伤口未好,还宜留在将军府养伤,不宜搬动出府。又对顾夫人等说道天热,将军府地方大,园子凉亭多,最是避暑好地儿,如不见外,都请在将军府小住。
顾夫人马上答应下来。除了要照顾姚蜜之外,她还得看着孟夫人和顾美雪不要使坏。她家姚蜜现下可是将军府小姐,不多时之后,指不定是将军夫人,不能叫两个外人把将军府搞得乱七八糟。
史姨妈因今儿有两家问了史绣儿的八字,又略打听了家庭qíng况,心怀希望,觉得那两家人还会深入了解,也想待在将军府等待后续发展。自然也答应住下来。
范姨妈见着姚蜜那般吃香,却是受了刺激,她家范晴多乖巧一个女孩子,凭什么要便宜顾东瑾?自己先前百般讨好顾家人,她们就一副你家女儿嫁不出,硬要赖上顾府的模样。现下想起来,还是一腔辛酸。好容易攀上将军府这头亲戚,还回去瞧顾府诸人的脸色作什么?咱就大胆住下。等着挑一个好夫婿再走。
既然要住下,顾夫人等人自然唤小丫头赶到顾府跟范老夫人说了一声,另收拾了几件衣物过来。
待得姚蜜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史绣儿和范晴脸儿红扑扑的进来道:“众宾已到园子里散步去了,今晚要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