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崇高看着面前胸有成竹、波澜不惊的莫文昊,他慢慢的冷静下来,半响才说:“看来,你早有准备啊,各种可能都想好了,你是想一意孤行了!”
“实话告诉你吧,爸爸,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莫言!别说你们现在还不确定我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就算是有又怎样?我们也绝不会分开,顶多……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子而已!”莫文昊向莫崇高摊出底牌。
莫崇高的心一点一点的坠落,这个儿子,看来是为了莫言那个女人走火入魔了。想到莫言,他不禁有些恨。
莫文昊好像看穿他的心思一样,严肃的说:“这件事,你们无论想到什么招数,只管对着我来。我不希望你们去打扰莫言,如果你们去找她,那我只能宣布和莫氏脱离关系。而且……我旗下所有的公司与莫氏都将会是敌对关系。”
“居然威胁起我来了,你给我滚!”莫崇高朝着莫文昊大喊。
“爸爸,对不起了。你保重身体!”说完,莫文昊头也不回的走出莫崇高的办公室。
他看着手上的那沓资料,心想:“宋瑞蕊啊,你太不聪明了!如果是别人拿着这些照片,怎么会既不勒索钱财、又不发给媒体呢?只是寄给莫家的长辈,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利用莫家的长辈施压让自己离开莫言。有理由这样做的、有能力这样做的,除了你还有谁?”
他心思在宋瑞蕊身上只略停留了一下,便转到莫言那去了!莫言现在在gān什么?在书房里临帖?还是在翻译外文小说?想到这他嘴角微翘,一抹xing感的笑容展露,浑没觉察莫崇高办公室外的那些秘书们早已看呆了!
六月的北京,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这天上午,难得的阳光明媚,外面chuī起凉慡的微风,莫言便将莫毅峰推到那棵玉兰树下,让他晒晒太阳,chuīchuī风。想起老人最喜欢在这树下临字,莫言便叫人搬了书桌到树下,摆好了笔墨纸砚。
莫言边磨墨边和老人说话:“曾爷爷,你不是喜欢《心经》吗?前几天文昊又写了一篇给你,今天我来临一下他的字怎样?”
老人自然不会回应她,只坐在椅子里,眼睛微眯,神态安详,神思不知又在哪里悠游。
莫言拿起笔,吸满墨,悬腕认真的临了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莫文昊幼时临过多位名家的字,成年后的字兼具言柳两者的特色,又自成一格。莫言临起他的字来颇有些费神。
巨大的白玉兰树华盖如织,郁郁葱葱的遮盖在莫言和莫毅峰的头顶。初夏的阳光和暖的撒下,透过层层重叠的枝叶在莫言清润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莫言今天穿了丝质的复古居家装,宽松写意,露出雪白的脖颈。为了写字方便,她的额前带了一个白色的宽发箍将长发拢向脑后。漆黑瀑布般的发丝柔顺的披在她背后,直达腰际。一阵清风拂过,莫言的衣摆随风起舞,她娇弱的身躯在飞舞的衣襟间飘飘若仙。颊边的几绺碎发调皮的吻上她的玉颈,她一无所觉专心的临着字。
莫文昊站在院门口痴痴的望着,深爱的女人伴着至亲的爷爷。爱qíng和亲qíng化成涓涓细流,滋润着他gān涸的心灵。那一刻,他眼眶发热。他知道,无论时光如何流逝,无论身边的人事如何转换,莫言始终都会在那里等着他。
“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也许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吧!
正思量间,那个于光风霁日、鸟语花香中凝神临字的女子突然凝眉,停笔抬头,眼神在接触到莫文昊的霎那间划过一丝讶色。然后,她眉间唇边绽开一朵嫣然浅笑。莫文昊被这笑定住了身形,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
莫言放下笔,向莫文昊袅袅走来。
莫文昊迎上去,抬手将莫言脸边的碎发拢到耳后,爱怜的说:“怎么了?临的好好的为什么皱眉?”
莫言巧笑嫣然:“我在临你的字呢,临了半天也没找到感觉。”
“是吗?我的字哪那么好临。”莫文昊傲然的说。
“狂妄,小心爷爷听见。”莫言轻拍了莫文昊一下。
莫文昊走到莫毅峰身边,弯下腰柔声说:“爷爷,我是文昊,我来看你了,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