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见他来,一抹轻笑浮上脸颊:“我们好久没在这里说说话了,突然很想念这里。”
莫文昊莞尔一笑“你想这里,是因为以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相聚。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哪里都不重要吧!”
莫言有些黯然:“其实,我怀念我们在这里度过的那些幼年时光。那时年纪小,对什么都恪醍懂。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所以存有很多美好的愿望。”
“如果你的美好愿望与我有关,那我保证会实现。”莫文昊将莫言拉近自己的身边。
莫言抬眼深深的看了莫文昊一眼,拉着莫文昊进玻璃房。
莫文昊笑着说:“北京的夏天实在太热了,幸亏是晚上,要是白天你拉我来,我会被热死的。”
莫言拉他走到吊chuáng前,将他按在吊chuáng里躺下,眼睛对上了莫文昊带着疑问的眼。她柔声说:“你闭上眼,我弹一首月光给你听。你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说完,她快步走到钢琴前,稍稍酝酿了一下qíng绪,轻抬玉手,一首月光再次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流淌开来。
莫文昊闭上眼,静静的倾听。乐声像是实质化了一样,在玻璃房的空气里缠绵流转,乐声中的爱满溢、酸横流、痛贯心扉。莫文昊忽的坐起了身,一双漆黑的眸盯紧莫言的背影,在乐声中突兀的问:“莫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折磨自己。”
终于,莫言的琴音凌乱起来,几个音后她放弃。她不敢回头,只哽咽着声音说:“文昊,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只要不是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莫文昊的回答快速而坚定。
“嗯……能不能放过莫文端?他毕竟……我也不想他一无所有。”莫言艰难的说。
“你真心希望我放过他吗?”莫文昊问。
“……是”一声缓慢而嘶哑的回答。
“好”莫文端毫不犹豫的回答。
莫言没想到这么容易,忍不住回身看向莫文昊。莫文昊坐在吊chuáng上没动,眉毛挑了一挑:“怎么了?很惊讶吗?我说过,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一股酸意直冲眼底,莫言拼命的瞪大双眼,压制泪意。她轻轻的走到莫文昊吊chuáng边的高大绿色植物旁边,向过去10几年习惯的那样,慢慢滑落,靠坐在树下。
“文昊,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别打断我,只静静的听行吗?”莫言闭着眼说。
莫文昊想了一想,无声的向后倒下。他将两臂枕在头后,眼光透过玻璃房顶直达苍穹。夜晚黑蓝厚重的天幕上,实在找不到什么闪着微光的星星!
莫言用手摸着自己背靠的那棵树,喃喃的说“小时候觉得这两棵树好漂亮,好高大,以为一定是很名贵的树。后来到南方,才知道这是棕榈树,也不见得多名贵。我想,其实人也一样。从小,我们的世界就只有彼此,从不知外面的大千世界里还有许许多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有许多人可以像我一样给你温暖,也会有人能像你一样给我温暖……”
“莫言,我试过了,就算是很多人给我温暖,但我只想要你的。你不是也试过了?要不为什么不要方之谦的?不要萧默儒的?”莫文昊低沉的声音响起。
莫言心中的弦一下子颤动起来,她压抑着翻滚的qíng绪说:“文昊,说好不打断我的。”
莫文昊不再说话,莫言理了理思绪继续说:“人的感qíng是很奇妙的东西。越是禁忌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人又是很善变的动物,冲动后,得到了,又会忍不住计算得失。所以,聪明的人,总是能够控制自己的非份之想,宁可留些遗憾,也不要付出一切后悔恨!……现实中,很多恋人都是能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漫长的岁月磨折了爱qíng,现实的残酷腐蚀了相爱的心。……文昊,如果我们现在冒天下之大不讳而生活在一起,有一天你会不会也计算你因此而承担了什么?因此而失去了什么?我更害怕我自己会忍不住计算,我因此受了多少委屈,虚度了多少光yīn。我们能长久的承受舆论的鞭挞、家族亲人的压力吗?文昊,如果有一天你我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我怕……”
“莫言,你究竟在胡说什么!”莫文昊终于忍无可忍,他跳下吊chuáng,一把将莫言拉起身,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