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粗糙 逐渐碎裂
逐渐在尘埃中失去了光泽的心
我于是扑向烈火
扑向命运在暗处布下的诱惑
用我清越的歌 用我真挚的诗
用一个自小温顺羞怯的女子
一生中所能
为你准备的极致
在传说里他们喜欢加上美满的结局
只有我才知道 隔着雾湿的芦苇
我是怎样目送着你渐渐远去
当灯光逐渐熄灭 歌声停歇
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遗落了的一切
终于 只能成为
星空下被多少人静静传诵着的
你的昔日 我的昨夜
莫言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一首诗念罢,空气中似乎还有余韵在围绕。莫文昊的心在这首诗中活了、甜了、酸了、痛了、苦了,最后,还是碎了。空气中薰衣糙的香味是那样的浓厚,莫言在“等待爱qíng”的花丛中那样的绝望、又那样的热烈。莫文昊觉得自己就要被理智和爱qíng拉扯得支离破碎。他拼命的、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冲动,他僵在那里,深怕自己的下一个举动会将两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静默中,莫言感觉到了莫文昊的压抑,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让莫文昊为难。她转过头来对着莫文昊嫣然一笑,眼里似有星光闪烁:“呵呵,有点不切题,对吧。这里没有星空,只有月光。没有黑暗的河流,只有黑暗的湖泊。对吧?”
莫文昊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淡淡的,说:“什么时候开始看新诗了?”
莫言看着湖水幽幽的说:“有时会翻译一些诗歌,这首诗是台湾诗人席慕蓉写的。”
莫文昊压下心底的悸动,在心里默念:“莫言,你的心qíng我都感同身受,可是我不能……”
他们就像年少时在莫宅的玻璃屋中一样,默默陪伴着,无声静坐。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二人回头,唐芯和吴磷波一前一后的走来。
唐芯走到莫言身边坐下,不满意的说:“这么晚不回房间在这gān什么?”
莫言看着唐芯,微笑不语,好像在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
唐芯气鼓鼓的,将身子前倾,仔细的看了莫文昊一眼,对着莫言说:“你最好离这个人远点,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
这时吴磷波也坐在了莫文昊的身边,挪揄着用胳膊肘顶了莫文昊一下。
莫言笑着说:“还头一次听见有人形容男人祸国殃民的呢”
唐芯气哼哼的揪了一把湖岸上的糙,没好气的说:“看他那个样子就是个引无数女人折腰的所谓的‘钻石’男,和吴磷波混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让人伤心的混蛋。”
莫文昊无辜的看了一眼吴磷波,吴磷波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在莫文昊耳边说:“气还没消呢!”
两男两女竟各自聊了起来,只不过谈话内容互相大家都听得到。
吴磷波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问莫文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啊,非跟着我来这,到这了也不理我,只和漂亮小姐聊天”
唐芯突然说了一声“登徒子!”,也不知道是在说莫文昊还是吴磷波。
吴磷波无奈的耸了耸肩,小声的说:“她就是我命里的魔障,我得在这多呆两天了。”
莫文昊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景色太美,空气太甜,人也好像不同了。眼前这个像毛头小子的吴磷波哪里还是是深陷在波谲云诡的家族斗争中的俗世贵公子?
莫文昊但笑不语。
吴磷波好奇的问:“你呢?”
“什么?”莫文昊答。
吴磷波气结:“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走?华尔街的办公室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进驻了”
莫文昊凝望着远方不说话。
莫言却突然cha口说:“后天就是薰衣糙节了呢”,就贪心这一次,就一次,她默默的向星空祈祷。
唐芯站起身,拉着莫言:“莫言,我们回去”
莫言被她拉的一趔趄,只好快步跟上唐芯的脚步,耳边却清楚的听到莫文昊对吴磷波说:“虽然你是老板,但员工也有休假的权利吧?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