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自我嘲讽说:“我就是那个带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头疼了大半夜。谁叫我活该呢,还真让某些人说对了,自作自受——”范里就这么骂过他。可是她自己未想通前,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钟越听得半晌不语,“你告诉我这些,想说什么?”他知道夏原是一个贫嘴的人,却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夏原叹了口气:“本来打死我也不会说这些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可是,我没想到她在国外梦里都念着你的同时,你竟然真的没有辜负她这样一番深qíng,一直在等她回来。能矢志不渝等一个人八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外面的这个社会,浮华太多,名利太多,诱惑太多。虽然我跟韩张,甚至范里,都是失意的人,但是对于世上有qíng人最后还能终成眷属,不能说不感动。不过,这并不表示我对你的感官就变好了,你只不过比我们幸运罢了。”
钟越虽不说话,心里却在庆幸,是啊,他之所以比所有人都幸运,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的是他。一字一句说:“其实,我从没有后悔让她走。好的爱qíng,应该放手让对方尽力去飞。可是连着的那根线,始终牢牢攥在手心里,所以我一直在等。有时候俩人之所以不能在一起,那是因为缘分还没到。但是我相信缘分,相信爱qíng终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夏原叹了气,“哎——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转角处将她撞倒在地,她不但不责怪,反而连声道歉,掉了东西也不知道。回头她问路,又逮着了我,这不能说不是有缘吧?可是有缘不够啊,擦肩而过也是有缘,得有分才行。有缘有分才能在一起。”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夏原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可惜何如初一点都不记得了。夏原也一直没跟她说起过。有些心事,不需要明了。
第六十六章简单即是深刻
钟越要走前,夏原拍着他肩醉醺醺说:“我,韩张,范里,还有其他人,都看着你们呢。你要全心全意对她好,才能对得起我们大家对你们的一番qíng意。我们这些qíng场失意的人也不容易啊——”
钟越送他上出租前,说了一句话:“你放心。”夏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头歪在一边,似乎睡着了。
他心里想着夏原说的话,恨不得立刻飞回去,车速越来越快,深夜无人,连闯两次红灯。一路跑回去,掏出钥匙要开门时,她从里打开了,笑吟吟说:“你回来了?”他点头,待气息平静下来,才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一直在等他么?寒冷的深夜,温暖的灯光照在身上,再加上她,于是有了家的味道,温馨而舒适。他的心像煨着一盆火,慢慢的,慢慢的热起来。
她说睡不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催着他去洗澡。
何如初扯过滚的老远的毛线球,重新坐下来,低头一针一针打的很仔细,动作显得僵硬。大概刚洗完澡,头发大片滑下来,遮住大半边脸。电视里正放着当红偶像剧,听到激动处,她偶尔会抬头看一两眼。
他洗完澡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和想象中一样安静和谐,跟着坐下来,问:“手不觉得酸吗?”笨手笨脚的,针都扎不进去,头都快低到胸口了,他看了简直累的不行。她笑了下,跟着伸了个懒腰,口里说还好,比着长度说:“再打一半就可以当围巾了,你喜不喜欢这种颜色?”
钟越这才知道她是特意织给他的,本以为她是织着练手的。感动之余却十分迟疑,本该方方正正的围巾都被她织成梯形了,松紧不一,戴出去实在需要勇气。她犹在那里说:“开始我选了浅灰色毛线的,可是你的衣服本来就是冷色调,戴上浅灰色更冷了,所以选了秋香色,很好看对不对?”
他随口敷衍,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心不在焉,手在她颈边摸来摸去。何如初织的可带劲儿了,一点没察觉,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在指尖,“等我熟练了,就可以让人教我织毛衣了。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圆领还是心领?”见他不回答,不由得抬头看他。
钟越气息有些不稳,俯头亲了亲她,手在她身上乱摸。她脸一红,蓦地明白他要gān什么,身体跟着僵硬起来。钟越抽走她手上的东西扔在一边,她叫起来:“掉地上了。”说着弯腰去拣。他一手拦住她,阻止她分心,一手关了电视,将她的睡衣褪到肩头,由上到下一路细细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