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他的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擦,“宝钦,你若是真不喜欢我,这会儿早该动手了。”他说:“我可不记得,你有多温柔。”
宝钦一挥手,就在他背上狠狠捶了一把。
许多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身体却知道。
宝钦想,如果这个时候换了旁的男人来拉她的手,这样紧紧地拥抱她,她一定一脚过去踢掉了他的命根子。可是现在,她却只有紧张和心慌,所以……
笨笨见他们俩抱在一起,急得团团转,也跟着扑上来。秦烈嫌恶地用脚把它弄开,它摔了个跟头还不记xing,又继续往前扑。一次又一次,好歹总算抱住了宝钦的腿,嘴里发出“哦呜哦呜——”的声音。
回去的时候,秦烈说他没有骑马过来,非要和宝钦共乘一骑。他说话时脸上极为认真,半点也看不出撒谎的痕迹。宝钦犹豫了一会儿,才为难地应了。
“你先上!”宝钦拍了拍飒鲁的背,朝秦烈道。瞧见原主人,飒鲁立刻谄媚地过来讨好,尾巴都快甩断了。
秦烈一愣,看了看飒鲁的背,又看了宝钦一眼,无力地叹了口气。在他原来的设想中,是他搂着佳人,而不是被佳人搂的。看来这位“钟小将军”一时半活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是个需要被照顾,被呵护的女儿家。
今儿好容易才算是进展了一大步,秦烈好歹忍住了,没在这件小事上和宝钦再纠缠,利索地翻身上马,将缰绳收在手里,罢了拍拍身后留下的位子,朝宝钦道:“你也上来,唔,抱住我的腰。”
宝钦明显地一愣,侧着脑袋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皱起眉头“哦”了一声,先弯腰把笨笨抱上马,尔后自己才跟着上去。亏得今儿带了笨笨出来,不然,要她做那种小女儿的姿态环着男人的腰,靠着男人的背,光是想一想,宝钦就觉得寒碜得慌。
秦烈的腰被笨笨的胳膊弄得痒飕飕的,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滴血。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写感qíng戏就非常不在状态,就跟挤牙膏似的,非常非常地艰难。:-C
☆、第四十五回
四十五
这片糙地离营地并不算远,回去至多也就一刻钟的工夫,秦烈偏偏策马东绕西拐,原本一刻钟就能走到的距离,硬生生地被他走了近半个时辰。
宝钦也懒得说他,一边逗着笨笨玩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快到营地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凑上前来低声问秦烈,“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是在丰城街头的第一次见面?
宝钦还记得当时的她穿大红色嫁衣,画着浓重又艳丽的妆容,乌发红唇,肤色如雪,虽说漂亮,却是连她自个儿都认不出自己来,秦烈不过先前才见过她一回,如何认得?
可秦烈却轻声地回道:“还要早一些。”
说话时他扭过头来,不动声色地把笨笨的胳膊从他腰上拉开,看着宝钦的眼神却是极尽的温柔,“船上有我的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说清楚,“你出事后,我…便派了些人去郑国打探消息……”
宝钦闻言一愣,尔后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和感动。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她躲在邢家暗无天日的地窖时,然还有个人一直在关切地寻找自己。即便只是见过一面,即便她们曾经敌对。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qíng,也许他起初只是好奇,也许他甚至有别的原因。可是对于而今的宝钦来说,这已经足够让她感动了。
那个时候,她躺在邢家的地窖里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能动。她为郑国付出了一切,她的生活,她的年华,最后却落得个苟延残喘的下场。不是没有恨的,只是日子长了,那种恨意便慢慢地藏在了心底,假装它们从不曾存在。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把所有的qíng绪全都藏起来,却隐藏不住有些嘶哑的声音,“那船上,都有哪些人?”
秦烈的眼睛里难掩笑意,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有好几个,其中有一位,你也是见过的。”
宝钦皱起眉头,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船上的各种面孔。那会儿她身体不好,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船舱里,所见到的人也只有固定的那几个。除了清雅和王太医之外,便只有李柯鸣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