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呢?
蓦嫣惊异的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那说话的女人竟然是先利用叶思禹去墨兰坞盗取翡翠还魂丹,尔后又拿了叶楚甚的好处消失无踪的娰霏卿!
好一个风qíng万种的销魂美女,可惜,心机狡诈,手段狠毒,拿感qíng做筹码欺骗涉世未深的小正太,真是làng费了上天与她的得天独厚的外在资本。
而被她撞倒的是一个青年男子,锦衣貂裘,高鼻深目,带着北夷人特有粗犷之气,长发不若中原男子那般束做了发髻,而是用一根镶满碎宝石的发带很随意地系住,如同一尊带着qiáng烈异域气息的绝美青铜鼎,将雅致和野xing奇异的jiāo织在一起。
“禀告王叔,她是鬼医凌先生的贴身丫头。”一旁,摄政王世子毁木嵩满脸的毕恭毕敬,那青年男子看上去明明比他更年轻,可却被他尊称为“王叔”。
看来,这青年男子就是那仆役口中提到的“北亲王”了。
“奴婢蓦蓦。”蓦嫣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起来,也顾不得去揉揉被摔疼的手,便立刻埋头谢罪:“为了替我家公子送药方子,一时莽撞,请王爷和世子恕罪。”
“墨墨?”北亲王毁木措爬起来,理了理因摔倒而沾上尘土的貂裘下摆,得知她是“鬼医凌青墨”的贴身丫头,立马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许是汉语不太顺流,也不知给理解成了什么谐音:“好个黑不溜秋,身无三两ròu的汉女,依本王之见,你不如改叫小黑!”
蓦蓦正纳闷,不知自己怎么就被迫改了名,多了个宠物狗一般的名字,那厢,满头珠翠的娰霏卿已经偎到毁木措的身边,娇媚的笑着,却yīn恻恻地开了口:“贴身丫头?”不知为什么,蓦嫣与她根本素未蒙面,可她却似乎看蓦嫣很不顺眼,话里的酸味极重:“我看,是暖chuáng的丫头吧?!”
听娰霏卿这么一说,毁木措眼里的不屑流露得更为明显了。“鬼医的暖chuáng丫头就是这般模样么?”他说得很不客气,肆无忌惮地伸手,一把抓住蓦嫣,便揽到怀里,以两指掐住她的下巴,本想要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没想到却意外地摸到了蓦嫣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在我北夷都城之内,有必要戴人皮面具掩人耳目么?”那双如鹰隼一般的灰色眼眸兀自一凛,毁木措撕下蓦嫣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意扔在地上,见了蓦嫣花容失色的真实容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话语中平添了一抹冷笑:“依本王所见,那鬼医打着医治摄政王的旗号,分明是另有所图!”
语毕,他粗bào地反手扭住蓦嫣的臂膀,厉声喝道:“把她给本王捆起来!”
待得一旁的侍卫冲上来,七手八脚把蓦嫣给捆得无法动弹之后,他才复又开口,呵斥一旁被吓坏的毁木嵩:“派人去把那个凌青墨找来。他以为,太后对他礼待有加,本王便就怕了他么?本王倒要看看,他对此如何解释。”
蓦嫣开始时没搞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眼下,她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过来,萧胤和这个男人,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她这个冒失的倒霉鬼,莫名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了。
“不用找了。”
正当此时,蓦嫣听见身后传来了萧胤的声音,明明是语调轻柔的几个字,却却偏偏衍生出足够让人畏惧三分的寒意:“凌某在此,不知北亲王认为何种解释才算合理?”
蓦嫣欣喜地回过头,看着萧胤慢慢走近。他脸上已经没了惯常的笑意,深不可测的目光以及冷凝的气势,让人顿时只觉头皮发麻。
萧胤走到那捆押蓦嫣的侍卫身边,很随意地伸手按住那侍卫的手,却只听那侍卫杀猪般地嚎叫起来,疼的脸色发白,噗通一声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另一个侍卫见了,忙不迭地放开手,萧胤便趁机解了那绑住蓦嫣的绳索,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
“贴身丫头长得太惹眼,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极其惹来登徒làngdàng之人的纠缠。”萧胤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像是解释倒像是嘲讽,眼风不自觉的变得凌厉,悠悠闲闲的,辗转的眉眼,让人捉摸不透,声音却带着一丝令人悚然的凉意:“我凌青墨不过是不想多惹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是么?”毁木措略略将一道眉微微挑起,斜着眼睨着萧胤以及那躲在萧胤背后的绝色女子:“她真是丫头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