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最后,毁木措请来了向晚枫,贺兰贞请来了凌青墨,虽然都是旨在医治毁木赞,但毁木措认定凌青墨不怀好意,于是就选择上门刻意找碴。
在萧胤并不尽然的叙述之下,蓦嫣连听带猜地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串在了一起,然后便忧心忡忡起来。“你和毁木措如此针锋相对,要是他找你麻烦,那可怎么办?”她唇角轻颤,看着一脸平静的萧胤,只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要是被人窥出破绽,得知这鬼医凌青墨的真实身份是大汉的孝睿皇帝,那么,一切岂不是要乱套了!?
“他要找我麻烦,我求之不得。”萧胤正端着茶杯极慢地啜着茶水,乍听她的担忧,便垂着眼,低低地笑,浑厚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玩笑意味:“蓦蓦,难不成你看上了他,打算换掉靠山,转而跟着他?”
“靠山?!他?!”蓦嫣愣了一愣,看出了他眼中隐隐的笑意,嘴角不由轻轻抽搐:“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在为他的身份和安全忧心不已,可他,不只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开这种无聊至极的玩笑。
萧胤慢条斯理地搁下手里的杯子,颇为轻蔑地哼了一声,可却又带着藏不住的笑:“我本就没打算要与你说笑。”那一双幽深的眼,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要用目光刺透了她,显得yīn沉难测:“你若是打算跟着他,那我也可以成全你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些陈词滥调!
蓦嫣突然有点窃喜,贼兮兮地打量着他喝茶的动作,猜想他是不是在借此来掩饰不自在。好一会儿之后,她凑上前去,抓住萧胤的袖子:“你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吧?”还不待萧胤回答,她便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地做着解释:“要不然,为什么我才被他捆起来,你就立马赶到了?!”
萧胤但笑不语,半晌,才斜着眼睨了她一下,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知道毁木措是以什么方法审刺客的么?”
刺客?
蓦嫣愣了愣,猜想萧胤这么说的意思,大概是指之前毁木措将她易容的目的误会为是图谋不轨的刺客。于是,她摇摇头,问了句:“什么方法?”
径自敛下眉目,微微眯起眼,萧胤笑得很是迷人:“据说,曾有一名女刺客企图行刺他,不料行刺未果,反遭生擒。他亲自审问,也没得到任何结果,一怒之下——”他说到关键之处,突然像有意吊人胃口一般顿了顿,还暧昧地gān咳了一下,用那咳嗽的声音代替那些需要被框框的敏感字眼:“他先自己……咳咳,然后再将那女刺客赤身露体给绑在北亲王府的门口,让所有的侍卫仆役甚至是过路人……咳咳……结果,那女刺客被□得下 体血流不止,活活被折磨致死。”
“啊!?”蓦嫣目瞪口呆,揪紧萧胤的衣衫,全身汩汩地冒着冷汗。
“这种审问方式,你要不要试试?!”萧胤看着她呆滞的模样,扬起眉峰,纯黑的眼像是饱蘸了浓墨,深不见底。
“不要不要不要!”蓦嫣把头摇得想拨làng鼓似的,连连否认。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萧胤之前赶来得实在太及时了,想一想那狠毒的毁木措yīn冷无比的眼神,她便忍不住头皮发麻,全身恶寒。
抓到了刺客,自己先□,之后,还让其他人轮番地□……这样的剧qíng,若是耽美中的小攻折磨小受,她还能勉qiáng接受,若是换成BG言qíng……
末了,她哀戚地长吁一口气,抿起唇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感慨出了一句颇具总结xing的陈词:“毁木措,他可真是禽shòu不如呀!”
萧胤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那极有趣的表qíng,用轻轻地咳嗽掩饰自己的忍俊不禁。
待得毁木嵩派仆役送来了煎好的汤药,萧胤连头也不抬一下,只是努了努下颌,示意蓦嫣将药碗端过来。等到那仆役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他便抬起头,看着蓦嫣,简短地命令道:“蓦蓦,把药喝了。”
蓦嫣正嗅着那汤药中散发出的浓郁香味,听说是极品的天山雪莲炖熊胆来着,乍一下听见萧胤的话,略微愣愣,满眼疑问:“这汤药不是给毁木赞喝的药么?”
“谁说是给他喝的?”萧胤唇角隐隐含着笑意,勾出一个极淡的yīn影,却遮不住眼中的耀耀光华。他不急不躁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望了望至今仍在昏迷的毁木赞,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的病,还不需用这些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