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叶楚甚居住的地方,在那堆放着丝绸布匹以及其他杂物的房间里,烛火透出了一男一女旖 旎 jiāo 缠的影子,伴之而来的,还有一阵难以名状的yín 声 làng 语,时不时夹杂着声声娇 喘和低低的调笑。
“公子,人家要偷偷过来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呵……”一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媚得似乎能掐出水来,半是撒娇半是邀宠:“你定要好好的疼爱人家……”
这声音,不是蓦嫣,还有谁呢?
“这样疼爱够不够?”叶楚甚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醇厚的嗓音更低、更沉,如能醉人,饱含浓qíng的语调微带着戏谑,似乎是随即便做了什么令人脸红的举动,让蓦嫣愕然一惊,尔后发出难耐的喘 息。“又或者,是这样……或者这样……”他继续着,挑 逗着,尾音渐渐地低哑,进而模糊得完全听不清。
“公子,你好坏……”蓦嫣吃吃地笑,嘤咛着,哀求着,似乎正准备上演一幕旖旎缱绻的缠绵剧qíng。
见萧胤面无表qíng,毁木措更是得意,走到门前,没有推门,只是借着门上那雕花的fèng隙往里窥视,似乎想要看清里面的一切qíng形。
屋内,那女子正像蛇一般缠在叶楚甚的身上,暧昧地磨蹭着,烛火如此清晰,他也如愿也看清,那女子露出的两只臂膀皆是光洁如许,别说是伤疤,就连一点瑕疵也没有。
“好个贞节烈女,好个一女不侍二夫!”确定蓦嫣不是那夜探北亲王府的刺客之后,毁木措似笑非笑的扭过头来,声音并不高,似乎是没打算惊扰那一堆欢好的鸳鸯,只是挑衅地望着萧胤,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狡狯的光芒,有意地添油加醋,突然兴起了想要挑拨萧胤与叶楚甚关系的念头:“凌先生,不知,这在你眼中,算不算所谓的苟合之举?”
萧胤默不作声地上前,自那fèng隙看进去,正巧看到最火辣辣的一幕——
他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却只是垂眉敛眸,既没有北亲王原本所以为的勃然大怒,也没有愤然地踢门而入,甚至于,连一个惊诧的眼神也没有,只是径自转身往自己的寝房而去。
“北亲王殿下请继续欣赏吧。”他步履悠然,不急不缓,一边用听不出qíng绪的言语显示着自己的对这所谓捉jian行径的兴趣缺缺,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毁木措的注意力给引开:“凌某在这方面没有特殊癖好,不喜窥人上演这等活chūn宫。”
“哎,里头那个不是你的丫头吗……”毁木措有点发愣,没有多想,果然上当,立刻疾步追了上去,似乎是不相信他竟然能冷qíng到这种地步,眼见着自己的暖chuáng丫头和别的男人厮混,也全然不生气。
走到了叶楚甚寝房的院落外,萧胤这才停下来。“北亲王不是来拿赃捉刺客的么?”他面露不耐,唇际浮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带点尖锐的嘲讽,似乎是在笑毁木措剃头担子一头热,多管闲事,自作多qíng:“却不知,怎么又一时兴起玩起捉jian的游戏来了?!”
毁木措转了转眼珠子,狡诈地继续着挑拨离间的言语:“本王是忧心凌先生与叶公子的jiāoqíng——”
还不等他说完,萧胤便哼了一声,将他未尽出口的话语打断:“即便我与叶楚甚jiāoqíng好到共用一个女人,那又如何?”他做出一个类似笑的表qíng,但这并没有软化他此刻的冷酷,脸色yīn沉,黑眸里跳跃着熊熊火焰,一字一句徐缓地开口:“说到底,这是凌某的私事,不敢劳你烦心。”
毁木措一时语塞,似是想到了什么反驳的言辞,可还没来得及应对,背后便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毁木措,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安生?!”向晚枫带着莲生,怒气冲冲地出现了。他住在叶楚甚院落的隔壁,素来喜静,很明显,毁木措这半夜里闹哄哄惟恐他人不知的举动,打扰了他休息。此时此刻,他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很僵硬,摆着一个大臭脸,说话时,眉头不耐烦地蹙起,甚至公然对毁木措直呼其名,半分qíng面也不留:“大半夜的,又是搜查,又是捉刺客的,难道就没个消停了?!”
萧胤不再说话,只是挑起浓眉,紧眯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微愠。
毁木嵩看了看这剑拔弩张的qíng势,知道毁木措就快要犯众怒了,立刻出来打圆场,给他找台阶下:“王叔,依小侄愚见,那刺客想是故意逃来摄政王府,意yù要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