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做,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蓦蓦,我从不沾酒的。”萧胤瞥了瞥她硬凑到自己唇边来的那杯酒,神色仍旧淡然,语气平板地说着,怎么听都像是一种拒绝。
她今晚一番刻意的打扮,透着说不出的妩媚。粉色的襦衣与月华裙,微微露出里头大红色绣着牡丹花的肚兜一角,满头青丝挽成了他最喜欢的垂云夺月髻,再斜斜地簪上一支瑑凤玉坠钗,桃红色的胭脂在两腮和唇上薄薄敷了一层,就连眉心也用蜻蜓翅膀做成的薄片细细地贴上了梅花妆,在衬上那已有几分醉意的眼眸,媚态横生。
她今晚,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呵。
“你怕酒里有毒么?”蓦嫣慵懒地一笑,因着单薄的衣衫而显得凹凸有致的身段如同软骨的蛇一般,黏黏地贴向他的胸口,还放肆的搂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耳畔轻轻一chuī,想要效仿出吐气如兰,令人人骨魂俱苏的效果。
对了,她怎么忘记了,他之前中了长寿阎王的毒,就是因为误喝了萧齑的所谓“壮阳酒”,也难怪他一直以来只喝茶,不饮酒。
可惜,她把戏都演到了这份上,萧胤仍旧稳坐如山,连心跳也没有加快,依然让她举着那杯酒,不肯轻易喝下,语气平淡,可是唇边却微微抿出含着深意的笑,眉端细不可微的一挑。“喝酒伤身。”他半真半假地开了口,习惯xing地微微眯起眼睛,轻轻笑了出来。眼光徐徐扫过蓦嫣的脸,那一刹那,他的眸光竟比琉璃盏中的烛火光亮还要刺目。
“狸猫,我等你为我变作禽shòu,等了那么久,等来等去,原来你只是说着玩儿的!”他的表qíng太高深莫测,也不知是讪笑还是嘲弄。蓦嫣误以为勾引不成,顿时便生气了,“咚”地一声把酒杯搁在桌案上,不只板起脸,就连动作里也满含着埋怨,连那杯里的酒也险些洒出来了:“还说什么我是你的女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说着说着,突然就有点委屈了,撅着嘴,起身便要走。
萧胤连忙扼住她的腰,将她硬是按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让她就这么起身。
本来,他还心存戏谑,想看看他的蓦蓦会将勾 引戏进行到哪一步,谁知,她如此没有耐心,敬酒不成便就生气了,连个献吻的举动也没有。
这也算得上是勾 引么!?
当初,她和叶楚甚做戏的时候,那撩人的举动倒是做得很到位嘛,若非知道她尚是完璧,他几乎都会以为,她早已与人有过肌肤之亲。抱着入睡的那些日子,他甚至在想象,倘若她也对他做那些事,该是怎样一种心神激dàng的感觉?
可惜,还没到他以为的那一步,她就打算要打退堂鼓了。
这待遇,也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真是让他有点失望。
“蓦蓦。”垂眸半晌,他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笑着抬起眼来,盯牢了蓦嫣。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浸在那酒杯之中,尔后便张口含住她的手指,细细地吮吸,舌尖轻缓地绘出她指尖的形状,那本就黯沉的眼眸深邃得像是不见底一般,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犀利光彩,如剑似戟。
接着,在她的错愕与呆滞中,他牵着她的手去端那杯酒,就着她的手,她饮过的杯子,将那杯酒含进嘴里,尔后,他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以那香醇的梅花酒做引子,让她体会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勾 引。
一吻结束,蓦嫣仰起头来,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地醉了,醉在他的吻里,醉在他的眼眸中。“你几时为我变作禽shòu?”她搂着他的脖子,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就要这么被融化在他的怀中了。
点点她的鼻尖,他也不打算再继续眼前这那尚未完成的宴席了,而是准备进行另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
“今晚。”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步履沉稳,抱起她,往寝房走去。
泰坦尼克
蓦嫣被萧胤抱至寝房,轻轻搁在了chuáng榻上。
那一刻,她平躺在chuáng榻上,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紧张,只觉得全身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要不是紧紧闭着唇,恐怕连牙齿也会一并抖得格格作响。
而他,却坐在chuáng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的酒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在彼此的呼吸间jiāo缠。那一刻,他似乎依旧平静,指腹极轻极缓地擦过她的的唇,像是在端详或者评估着某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浓眉扬起,黑眸中闪过难解的光芒,如鹰隼般森然犀利,掩蔽在暗潭之下,而那隐隐显现的幽光,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盈彻,隔着空气,竟然也能灼灼地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