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被他这句话给伤到了,本以为被那样的对待之后,她已经痛得麻木了,可是,听见他这么毫无遮拦的言语,她仍旧会觉得心痛难当。
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解乏的甜点,连正餐也算不上。
她一向认为,这种事即便不是和两qíng相悦的人做,至少双方也得要是能够互相尊重的。可眼下,她只觉得和他的每一次欢好都像是无边无际的折磨,她在他眼里,和娼 jì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似乎亲吻和抚摸还不能满足他的yù望,以手扫掉了桌上的酒壶酒杯等物,他直接抱了她放在桌上,似乎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将她放倒在桌上之后,周围的内侍宫娥似乎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全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了在北夷险些被毁木措qiáng bào的那一次,似乎,也是这一模一样的最能激起男人shòu xing的姿势。那时,她竟然还能彪悍地嚎骂个不停,可现下,她却是连骂也骂不出来,只能咬牙接受,一声不吭,所有的眼泪都往肚子里咽。
见她把头藏在肘间,他似乎很是不悦,
仰起头,无意之中,蓦嫣竟看到,太掖池的另一端有人似乎正在远远地驻足看着这一幕。距离太远,加之人数也不少,她看不清是谁,可是,那一身正红的宫装她却认得。那是她的母亲,皇太后殷璇玑。而殷璇玑旁边的那个人,很明显是个男人。
既然是个男人,那也就不难猜了,敢这么大喇喇地到内廷里觐见皇太后的男人,定然就是殷璇玑的哥哥,殷赛雪的父亲——
国丈殷钺旒。
顿时,蓦嫣心里涌起了深深地屈rǔ,一直往肚子里吞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就这么决堤而出。她开始恨萧胤,恨他无时无刻不思考着如何利用他,恨他用最简单而粗bào直接的方法凌迟了她的ròu体和尊严。
终于结束了,萧胤抽身而出,蓦嫣便就维持着那姿势,半是趴着半是瘫着,腿间一片láng藉,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萧胤并不说话,只是抓过早已准备好的锦帛,裹了她,打算带她去清洗一番,可谁知,从桌案上抱了她下来,却是毫无预警看到她满脸的眼泪。
以往,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凶悍而坚qiáng地,却惟独喜欢在他面前示弱,像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可是,自从她不肯开口说话之后,他不管做什么,她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咬牙硬撑。
如今,她怎么哭了?
她撑不下去了么?
可是,接下来,他的计划中还有那不得不进行的最过分的一步,她又该要如何自处?
她如今,应该是恨不得他死了吧?!
她恨他么?
她还能更恨他么?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他露出了心疼与苦涩的表qíng,可面对着她时,便又恢复了原本的高深莫测,只是无声无息地抱着她,双臂无意识地收紧,贴着胸膛。
谁也不知道,于他而言,那是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得不捍卫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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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萧胤在早朝时让群臣廷议废后一事,整个朝堂上争论得不可开jiāo,仍旧是没能争论出一个结果来,数不尽的人上折子,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见风使舵的,萧胤似乎也不着急。
农历四月二十九,是先皇萧齑的忌日,萧胤也不知是不是心血来cháo,竟然一改平日节俭的作风,破天荒地命相国寺的诸僧做足了三日排场盛大的法事,用以超度亡魂,并且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前往相国寺祭拜。
蓦嫣身为昭和郡主,又是青州卫王府的主人,虽然未有品轶,但仍旧位属臣下,也自然是要一同前往的。
到了相国寺,除了那一番繁芜的祭拜仪式,萧胤竟然还毫不避讳地去拜了送子观音。
这一消息很快便在群臣之中传开了,无数人开始猜测,其实这做法事超度亡魂是为了积储福德,陛下的目的,定然是希望尽快有子嗣的。
对于这个猜测,蓦嫣只是默然。
他之前不是对她说,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么?
如今公然去拜送子观音,存的又是什么心?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另有谋算的,再不然,就算他想要孩子,要的也不是她的,否则,他也不会日日备下避孕的药汁要她喝下。
祭拜完毕之后,蓦嫣浑浑噩噩地随着帝辇一起离开,脑子里一片空白,犹如波澜不兴的死水。无意之中抬起头,她突然在朝臣中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仔仔细细一分辨,竟然是当日在汉御湖上遇到的那个紫衣华服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