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萧胤挑起眉,冰冷的唇角却隐隐有抹冷笑,话尾缓缓拖长,平淡的口吻里带著浓浓的讽刺。
南蛮王闹不准他这么问的用意究竟是不是打算顺遂地透露出点什么,也有不愿就此错失了机会,便不失时机地开出一张绝不会兑现的空头支票:“若凌先生能不吝告知,本王可以马上放凌先生走。”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那玉液琼浆糙,也只当是本王送予先生的一点薄礼。”
“这一次,南蛮王你倒真是少见的大方。”萧胤轻轻哼了一声,神qíng冷峻地望着他,似有无限的轻蔑,暗含讥嘲的言语与某些刻意的咬字毫不留qíng地拆穿了南蛮王敷衍之词,一双眼冷得让人打从骨子里发寒:“可惜得很,这个问题,我爱莫能助。”
南蛮王知道,这凌青墨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要想撬开他的嘴,不是三言两语耍耍嘴皮子就行的。“凌先生,你们大汉有句俗语,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稍稍一顿,黑眸骤眯,言辞之中处处显示着宽宏,却也处处潜藏着威吓:“我南蛮素来仰慕你大汉是礼仪之邦,也希望能求得个不见血腥的法子,实在不想将那些刑讯的花样施加在你身上。”
“是么?”听南蛮王将威胁显示得如此赤 luǒ luǒ,萧胤没有一丝慌乱,反倒刻意将那怀疑的字眼咬得极重,黑眸深处明亮得有些异常,那眼神似乎是有恃无恐,幽幽的声音兀自沉着而镇静,似黑夜朔月下悠扬的风声:“听南蛮王你这么一说,那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你南蛮有些什么刑讯的手段,能让我吃些什么苦头。”
那一瞬,见这凌青墨如此油盐不进,南蛮王简直恨得牙痒痒,真是巴不得如愿地给他吃些苦头,却又碍于某一些顾忌,只能继续与其磨嘴皮子。正当此时,突然听到那那内廷的侍卫长来报,说是有贵客的家眷前来。
这贵客是谁,不消说,南蛮王自然明了。
撇下萧胤,他与娰霏卿入了囚室一旁的暗室,果不其然,正见那贵客的家眷伏在那用以监视囚室内qíng况的猫眼dòngxué前。那贵客的家眷是个女子,虽然脸上蒙着一片薄纱,却仍旧能隐隐看出姣好的面容和娴静的气质。那女子见他进来了,意思意思地欠了欠身子,算作是行礼,那魅惑的红唇逸出的是比娇吟更噬骨的软调子:“参见王上。”
“你家主人不是才遣人送了话过来,让本王无论如何也不许伤及这凌青墨的xing命么?!”看到这个女子,南蛮王心里很有些不高兴,若不是思及自己处处受那所谓的贵客制约,他又何必时时忍让:“怎么,难不成,还遗漏了什么?”
那女子像是看出了南蛮王的qíng绪,嫣然笑意自眼梢唇角泛开来,和着胭脂的红晕,带着一丝惑人的薄俏,媚意横生。“我家主人让我过来知会王上,请王上放心,他定会为王上巡回那失窃的玉液琼浆糙,也定会让那吃里爬外之人无所遁形。”微微笑着抬起眼来,她那瘦削的下颚刚好扬至一个极为完美的弧度,徐徐上前,靠得离南蛮王更近一些,那淡淡的脂粉香令人神醉:“至于这凌青墨,王上自然是不能伤他xing命的,只不过——”
当她一字一字道明那贵客的意图之后,就连向来心狠手辣的娰霏卿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家主人与他究竟有什么过节?”南蛮王微微颔首,表示意会,可眉头却皱得深了些,忍不住开口询问:眼几乎眯成一线,仍旧掩不住眸底四she的jīng光:“又或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来,贵客与这凌青墨定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进行羞rǔ——
“王上,我家主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我先告退了。”那女子并不回答,眼波盈水,在那猫眼dòngxué里瞥了一眼尚不知qíng的萧胤,唇角浮起了讥诮的冷笑,一丝似有似无的qíng绪从高挑的眉角处扬起来。尔后,她再度欠了欠身子,步履轻盈地迅速离去。
南蛮王看了一眼有点呆滞的娰霏卿,冷冷地哼了一声,便率先回到囚室之内。
“凌先生既然执意守口如瓶,那本王与你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许是得了那贵客的承诺,他此时对着萧胤,已是一反之前的心口不一,那本就无qíng的神色中更是显露出了一分狠辣的扭曲。
“娰霏卿!”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他突然厉声喝醒了沉默地娰霏卿。斜斜的瞥了一眼面无表qíng地萧胤,他诡异的笑了一笑,问出的是让人匪夷所思的疑问:“方才,凌先生不是骂你为娼妇么?!”见娰霏卿不太反应得过来,只是愣愣地点点头,他便笑得更加得意了,转过脸来望着萧胤,带着一种显而易见地挑衅:“那好,今日,本王手下的娼妇便就领教一下,凌先生究竟是怎样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