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向晚枫根本是拿她来给狸猫试药!
蓦嫣气愤难当地将自己的所见所感告知叶楚甚,本以为可以让他去讨回个公道,可谁知,叶楚甚却面不改色,仅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句话。
“我相信晚枫。”
气得蓦嫣双眼圆瞪,险些没喷出一口血来。
在墨兰坞呆了整整十天之后,第十一日的清晨,叶楚甚接到妹妹叶蔚晴的飞鸽传书,得知送嫁队伍将在第二日达到徽州,让他即刻启程返家,做些适宜的准备,以免失礼于人,平白落人口实。
对于这个结果,蓦嫣有点说不出的忐忑。
毕竟,如果她的猜测方向是正确的,那么,随同送嫁队伍而来的卫王府的人,肯定会在婚礼之前找机会除掉她,转而嫁祸到狸猫的身上,这样,才能给那幕后的cao纵者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起兵造反。
然而,萧胤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一点,也不知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负。如今,他只热衷于探听向晚枫会不会也一并去叶家,以确保自己身上的毒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医治稳妥。
向晚枫虽然冷淡,但萧胤身上所中的毒治起来很有挑战xing,他还是很上心的。不过,随行去叶府的事,他没有立刻应承,只推说是要准备几味珍贵的药材,过几日自会去叶家与他们会合。至于那所谓的婚礼,他似乎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尔后,他给了萧胤一些自制的药丸,说是可以暂时抑制毒xing,又左叮嘱右jiāo代地列举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至于蓦嫣,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懒得看她一眼,更别提给她药丸一类的东西了,没有半点医者仁心的模样,好像她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蓦嫣只觉得有满腹难言的悲怆,没办法发泄出来。别人穿越成了女主,都是花团锦簇呼风唤雨的,可她却像是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前途光明无限,出路完全看不见。
虽然她立志混吃等死,但是,这并不表示她愿意平白无故拿自己的命去给别人行方便。
任人宰割,这不是她的xing子。
看来,她所面临的已是坐以待毙的局面了,也是时候好好思索下自己的下一步棋该要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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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坐那艘挂着灯笼的画舫,依旧是险险地途径千岛湖那百余座暗礁,到了桃叶渡口,浓雾全然散去,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蓦嫣却径直耷拉着头,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
“嫣嫣,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阳光下,一个黑影笼罩而下,遮住了洒在她身上的阳光。不用抬头,蓦嫣也知道,定然是叶楚甚,只有他,才会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这么自然地对她叫着堪称ròu麻的昵称。
“我只是有点头晕。”蓦嫣抚了抚额头,只觉得额角一阵说不出的抽痛,胃里翻江倒海的,要不是坐在轮椅之上,她肯定会腿软地瘫倒在地上。
如何坐船不晕船,莫非也是个关系人品的大问题?!
要不然,为什么他们都没事?
眼见着叶家的马车在不远处,在叶楚甚的安排之下,为掩人耳目,萧胤先一步上了马车。蓦嫣正打算要同聂云瀚一起过去,突然,从旁边的算命摊子上传来一个优哉游哉的声音,带着一种看穿前因后果的怡然自得:“哎,前世造孽太多,满手血腥,杀戮累累,难怪这一世命途会如此多舛。”
不过一句听似无心的话,蓦嫣一个激灵,像是昏昏yù睡中有人用一盆冰水将她当头浇醒。
她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明明身高寒碜,可却偏偏穿着老长一件灰袍子的家伙,尖嘴猴腮老鼠眼,正坐在街边的算命摊子上,摇着一把破破烂烂的纸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满脸猥琐,不怀好意,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
那神棍身上的灰袍子有点旧了,下摆部分已经有即将兵分几路的趋势,下巴上那长长的胡须垂到怀中,服服帖帖的,很明显是用梳子梳过的,还用红线给扎起来,如同马尾辫,怎么看怎么有喜感。算命摊子旁边歪歪地倚着一根竹竿,挂着一联已经泛huáng的白条,上面用黑色的篆体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曲半仙。
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蓦嫣转念想了想,将轮椅摇到那距离不过三步的算命摊子跟前。
“姑娘,看个手相,测个凶吉吧!”那神棍嘿嘿笑着,用粗短的手指挠了挠额角那显眼的ròu痔,露出两颗招牌似的大板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