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些小零嘴儿,上不得桌面的。用料也很简单,只是些面粉,加些糖烤出来的,不值几个钱,如果房大叔再推辞的话,可是看不起我晓雪,不屑于要我送的东西?”晓雪知道房东莘的傲骨铮铮,对于别人的资助和帮忙,非常的敏感,生怕被别人看轻了。
“既然小老板这么说,我们再不收下,就太不给面子了。武子,拿过去跟弟弟们分了吧。”小武子答应一声,飞快地跑走了,生怕主夫爹爹改变主意,到嘴的肥ròu飞没了。
房东莘将晓雪让进屋里,从袖子中小心地掏出一个绒布包,递给了晓雪:“看看,还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不?”
晓雪轻轻打开绒布包,三枚闪着银光的戒指躺在暗红色的绒布上,戒身的抛光很到位,也极为均匀,戒面上的“LOVE”大气端庄,中间“O”字中的红宝石,被切割得jīng致无比。整个戒指的工艺,堪称一绝,晓雪这个见过无数戒指的现代人,也不禁为之赞叹不已:“房大叔,这正是我要的,你做出了我心目中的珍品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呢。”
房东莘本来攥得有些紧的手指,终于松开了,他脸上微微露出难得的笑意:“小老板满意就好,这三枚戒指还真真让我伤了些脑筋呢。单单是这戒身的抛光,我就试了数十次,才接近小老板说的那种光泽。雕的这四个图形,也颇费了些工夫。老实说,这三枚戒指,应该是我出师以来,最为满意的代表作了。”
“太棒了,找房大叔做戒指的决定,真是太对了。太谢谢了,如果没有您,我这戒指估计只有泡汤的份儿了。房大叔,您重新出山的决定将造福多少爱美的男男女女呀这其中还得有我的功劳呢,是我说服您出山的呀”晓雪有些得意忘形了。
房东莘温婉地笑了笑,没说什么。晓雪将属于自己的那枚套在无名指上,刚刚好。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指,在戒指的映衬下,仿佛jīng美的艺术品般。晓雪翻过来掉过去的欣赏着,嘴巴也没闲着:“房大叔今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去首饰店里工作吗?”
房东莘轻轻摇了摇头,道:“蒙小老板照顾,娟儿有了份好工作,今后家里的境况会慢慢好转,我也就不抛头露面了,再说孩子他娘也不会同意我出去工作的。”
晓雪脸上露出惋惜的表qíng:“房大叔这么好的手艺,太làng费了。鲁婷娟今后的工钱虽说也不少,可是您想想啊,娟儿已经成年了,这两年要娶夫纳侍,生儿育女,得需要钱吧。娟儿还有三个弟弟,老2我看着也不小了,嫁妆也该慢慢的准备了,将来好找个好人家。”这世界里男子的嫁妆是他在婆家地位评判的一个标准。如果一个男子的嫁妆寒酸,他在婆家很难抬得起头来,即便是主夫,侧夫和侍夫们也对他恭敬不起来,甚至有可能宠侍灭夫哦。还有家境贫寒的男子,拿不出嫁妆,只能被送去做通房,地位还不如个小厮呢。
房东莘沉吟了下,仍坚决地说道:“如果新的创意和设计,我宁可不做,那些世俗的饰品,只会使手艺退步。阿彩就是给‘名流’早早地聘去,才总达不到一级匠师的级别。”阿彩就是给晓雪指路的房东莘的师妹。
“房大叔,你知道做菜,最难的是什么吗?”晓雪知道qiáng行劝说对于固执古怪的房东莘来说,只会激起反作用,便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
“最难做的?大概是‘一品斋’那些jīng致的大菜吧。”房东莘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不是最难做好的,往往是那些看似简单的普通菜。你知道吗?学厨一般都从蛋炒饭入手,如果你能把蛋炒饭炒出一定的境界出来,估计再复杂的菜肴也难不倒你了。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一件简单的饰品,我们可以用不简单的手法进行雕琢,那么最终这件简单的饰品会经过您的手,变得不简单。”晓雪边说边看房东莘的脸色,只见他眼睛里写满了深沉,整个人也陷入的沉思中。
祝雪迎知道自己的话,房东莘已经听进去了,以他的聪明和智慧,应该很快能领悟其中的道理,便起身道:“这是当初商议好的手工费,九十五两银子,加上上次的定金正好一百两。”晓雪知道房东莘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也就没有多给工钱。
她将银子放到桌子上,见他还在出神,不愿再打扰他,告辞道:“谢谢房大叔,晓雪还有些事,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