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轶眼角余光看到四周的围观者瞪大了眼睛,有些无奈地帮小世子把袖子整理好,九王府的喜公一脸惊慌跑过来,搀着自家的小世子,生怕他在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小世子的脸,登时皱成一团,很不高兴的样子。
晓雪忙摸摸他的脑袋,小声地安慰着:“小晨晨乖,想想今日以后,你就可以每天见到我,每天吃到邵府的美食,每天和我们住在一个宅子里,难道还不高兴?”
小世子一想,也对,便又高兴起来:“晓雪,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吗?”
“嗯,再也不分开了,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了嘛”晓雪郑重地点头承诺,小世子薛晨脸上一朵美丽的花儿绽放,看到的人都qíng不自禁地随着他露出一抹微笑。
谷化风和黎昕是作为小侍人府的,纳侍本
是不必派出迎亲队伍和彩车的,不过他们沾了任君轶和小世子的光,晓雪不忍委屈任何一个,便都派去彩车接亲,只不过去谷家和黎家的接亲车子和队伍,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小侍过府是不能穿正红色礼服的,所以他们两人,一人穿酒红色吉服,一人穿枣红色礼服,不过衬着他们的风姿和气度,也是很招人眼球的。
晓雪看着身着酒红色吉服的风哥哥,分别一个月的思念如泉涌般溢出,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行至风哥哥身前,深深地看着一脸温柔,眼神中有羞有喜,喜多过于羞的风哥哥,眼眶一热,叫了声:“风哥哥……”谷化风回之以笑,忍住心中的激dàng,用眼神示意她该回去跟正夫并排而立。
比晓雪高出半个头的黎昕,表qíng更是复杂,他觉得以自己的身形块头和心理阅历,做不来羞羞怯怯的小男儿表qíng,可是从内心深处又涌上一股似羞似喜,yù羞还喜的难言的qíng绪,他只好用冷冷的表qíng来掩饰,然而保持冰冷的神态对此时的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脸上的表qíng真的很纠结。
无论是围观者还是贺喜的宾客,心中都难免会嘀咕:这四位新郎,怎么除了那个酒红色的温柔男子,还有那么一丝羞怯外,其余都不太像新嫁郎的感觉呢?也对,一个表qíng淡漠,一个东张西望充满好奇,一个板着脸好
像被抢亲来的……的确有些奇怪,不是吗?
四位新郎,晓雪左右手一边一位,后面跟着两位,在一片震天动地的爆竹声中,顺着喜庆的毡毯向府内缓缓走去。邵府的门前,放着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新人们要相携着从马鞍上跨过去,以示平平安安。门内是一个燃着炭火的火盆,新郎们也小心的迈过去,一方面是必煞,以火压邪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预示新人未来生活红红火火之意。
正厅内外挤满了观礼的客人们,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脸高兴穿着喜气的邵紫茹夫妇,立于不远处的祝将军一脸的失落,心中既为这个暂时不能相认的女儿高兴,又为坐在正中接受跪拜的不是自己而难过:什么时候,晓雪能光明正大的喊自己一声娘亲呢?
拜堂怎么能缺得了赞礼者?赞礼者由晓雪义姐的母亲——江家家主担任。她看了看时辰,吉时已到,便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行庙见礼,奏乐——”请来的乐班立刻奏起喜庆的乐曲。晓雪领着众夫侍,在香案前跪倒,“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晓雪任君轶等,随着赞礼者的声音,完成了跪拜行庙之礼。
然后赞礼者口中唱诺着晓雪熟悉的台词:“一拜天地……”晓雪跟任君轶和小世子并排站着,谷化风和黎昕落后半步,撩起裙摆
,向厅外的蓝天大地跪拜着,三拜后起身。
“二拜高堂——”转身调整站位,晓雪领着夫侍们向养父母恭恭敬敬地跪下,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若是没有她们的收留,自己的童年将会辛苦许多,她的发财致富的道路或许要推迟很多年,这些年来她们对自己比亲生的还要亲,冲着这些,这三个头她们应得的。
“夫妻对拜——”任君轶立于中间,小世子在他的左手边,谷化风和黎昕依然站后半步。他们跟晓雪对着相拜——从此以后,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繁缛的拜堂仪式完毕,随着一声“送入dòng房——”由两个小丫头捧着龙凤花烛导行,晓雪执着彩球绸带,绸带的另一头分出四个分支,分别牵于四位夫郎的手中。送入dòng房的过程中,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一般为五只,走过一直,喜公等又传递于前接铺于道,寓意是“传宗接代”“代代相传”“五代见面”吉兆。